想他了,让人提前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然而,得回的消息,是季庭书被请入宫了。
穆程瞬时目光凛冽。
那就没什么余地了,他改变策略,逼入城门,什么让位诏书,他要直接把这人赶下来。
冲冠一怒也好,他确实恼了!
城楼之上,皇帝亲临,也不知是为鼓舞军心,还是想亲自示威。
他坐于罗帐之后,身边是重重叠叠的守卫,被绑住的季庭书站在城楼正中。
罗帐之中的皇帝轻笑:“皇叔若敢进城,朕不保证王妃安危,识时务者……”
话还未落,忽有一箭刺来,听得有人惊叫一声,紧接着便见季庭书身边一人眉心中箭,瞪大眼睛向后栽倒。
罗帐后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未等反应,又听箭破风声,另一侧的守卫也中箭倒地。
城楼众人才有所反应,忙乱围住皇帝。
穆程转动弓箭,不跟他们废话,刷刷几声,那周边转瞬倒了不少人,罗帐被刺破滑落,皇帝露出了脸。
箭翎贴着季庭书的耳边,肩上,刺向他身边的人,他双手被缚,听那耳畔疾风,静立不动。
他信他,只要不动,不会被伤到。
“保护皇上。”皇帝身边倒了一片,有人大喊。
又是一箭,皇帝跟前,半步之遥一人倒下,他一咬牙,上前抓住季庭书,捡起一刀架在其脖子上,厉声道:“皇叔别动,我只消轻轻一碰,他就没命了。”
城楼之下的人当真停了,松开拉满了的弓。
皇帝道:“皇叔撤兵,我不杀他。”
穆程勾嘴一笑,而弓箭一转,他的笑意顿然收起。
完全没看清楚,皇帝只觉手臂一痛,刀叮咚落地,他被箭的力道带向后方,那箭刺穿他的手臂,再刺入城墙,将他钉在了墙面上。
城楼将士大惊,他们想不到槐王会这么干脆利落直接袭击圣上,而这时,穆程一挥手,身后众人齐齐放箭。
守城众人应接不暇,
狼狈应对,
一时无法靠近皇帝。
穆程换了张弓,箭身飞出,刺入高墙,尾上带着锁链,他拉住锁链,纵身一跃,飞身上城楼,携住季庭书,风动美人白衣,两人旋转落定,袖刀一划,美人手上绑的绳索散开。
季庭书揉揉手腕,摸着穆程的脸,拂开他面上尘泥,惊骇的心在这一刻尘埃落定,纵然信他不会死,但此时仍百感交集,一阵阵后怕,心里战栗不已。
穆程按一按他的手,往前走,皇帝一手还钉在墙上,血顺着手臂留下,他脸上发白,惊惧看来人。
袖中弯刀抵在皇帝面前,穆程扬手,城下诸兵停止放箭,但皇帝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城楼众人无一敢动。
两方交战,此时又出奇的安静。
火光明灭不定,穆程看着他那流血的手臂:“不顾三军与百姓之命,枉为帝王,罪该万死。”
皇帝痛的说不出话,双唇哆嗦。
刀尖从他脖颈划过,划破肌肤,血滴滴落下,低沉的声音慢悠悠道:“那时马车出事,我坠悬崖,是你所为,虽我未死,但你杀心已昭,该死。”
穆程没在问,这语气是肯定。
皇帝眼里闪过骇然。
身边季庭书稍许疑惑,但很快想通:“是他?”
那马夫自尽时他曾有怀疑,但没有头绪,现下想来,如果是皇帝指使,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马夫在王府多年,兢兢业业,忠心不二,真要是锦王的人,不可能半点马脚都没有,唯一软肋,马夫之子在宫里当差,皇帝以子要挟,马夫方对车和马动了手脚。
之后皇帝为尽快结案,让其自尽,死无对证。
那时候穆程掉落悬崖,对皇帝有所怀疑,于是刻意躲过宫里派去寻人的侍卫,之后,在朝廷援兵中他见到了马夫之子,对方将实情吐露,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