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个天赋异禀的嫡长子。
弘昱挣钱高兴,直郡王这个花钱的更高兴,连儿子怎么花银子他都不管束,不就是买几个匠人吗,又不是嫖赌了。
“你之前说想要造船的匠人,离开扬州之前,我交代给曹寅了,他寻到合适的就给我们送到京城去。”直郡王担心儿子不知道曹寅是谁,还特意解释道:“曹寅是这两淮最大的官,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官,让他找船匠比咱们自己去找更合适。”
曹寅是两淮最大的官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了,两江总督那才是封疆大吏,可两江总督也不敢得罪曹寅,谁让曹寅是皇阿玛的心腹呢,明面上是江宁织造,暗地里则是整个江南的情报头子,消息最是灵通不过了。
曹寅,弘昱有所耳闻,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上辈子,曹雪芹的祖父嘛,生前无限风光,死后儿孙获罪。
“儿子听人说淮河下游去年有多处受灾,洪水淹没村庄,也淹没了田地,许多人连饭都没得吃,我们能不能买几个灾民回去,就是那种全家只剩一个人、在家乡活不下去的哥哥姐姐。”
“还听人说,我看是听你郭罗玛法说的吧。”谁会无缘无故跟阿昱说这些,自从儿子开始主动背书认字后,直郡王就不把儿子当小孩糊弄了。
甘罗七岁便能为相,他儿子应当也是甘罗一般的人物,不能等闲视之,所以也仔细解释道:“朝廷去年就已经安排了救灾粮,你皇玛法在上个月还防截留了漕粮十万石,分给了受灾最严重的七个州县,而且去年虽然受了灾,可今年年景还不错,灾民只要能熬到秋收,就能缓过劲儿来了。”
正好皇阿玛让他视察民情,既然路过这些受灾之地,他就带阿昱去亲自看看。
“咱们下一个落脚点就是去年受灾的泰州,车队先不进城,我带你去曾经受灾的几个村落看看,若是看到合眼缘的,买几个回去也无妨。”
就当是哄儿子了,假如里头真有机灵的,可以留给儿子当个使唤的,剩下的安排在庄子上做农户就是了。
不过,寻常百姓家,尤其是这种朝不保夕的人家里的孩子,能吃苦耐劳,但大都不怎么机灵,跟内务府安排过来的人没得比,他儿子怕是看不上。
弘昱答应下来,还特意把郭罗玛法和小舅舅也请过来,郭罗玛法可是做过吏部尚书的人,看人的眼光必然比他好,小舅舅头脑灵活,又比他熟知大清国情。
他们四个都掌一遍眼,也免得落下合适之人。
“如何算合适之人?”小舅舅保泰头一个发问,殿下一直在收罗工匠,但农户之中想找工匠可不容易,更找不到手艺好的工匠,总不能是要找会侍弄庄稼的农户吧。
“小舅舅之前不是说可以采买一批签死契的奴仆吗,再让府里的匠人教他们手艺,那样我便不缺工匠了,京城物价高昂,与其去京城买,那不如在受灾的地方买。”弘昱解释道。
这话在其他人听来实在是天真,此去京城上千里,买了奴仆,要吃饭、要住宿、要坐车,这些费用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奴仆本身的价格。
在这里买奴仆,并不比京城划算。
科尔坤知道小皇孙有记账的习惯,前些日子买的那些工匠便都有记账,划算与否,待到京城,小皇孙自己就能想明白,所以并不打算劝说,左右这个差价并不大。
比起两地的差价,他更关心天资卓越的小皇孙更想买什么样的人?
“活不下去的,没有案底的,八岁以上的,没有亲人的,同时符合这四条以上的人就是合适的。”
出海本就是搏命,能安安稳稳愿意在大清活下去的人,又何必牵扯进来呢。
弘昱不知道皇玛法大赦天下的频率是几何,就怕有些人踩着线违法犯罪,普通的作奸犯科是不会被判处死刑的,也不属于遇赦不赦的十恶罪,遇到大赦天下便能够被无罪释放,就怕有人钻了这样的空子。
为了避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