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把白挽翎的古琴抱回西南小院,灌灌爪子刚停在琴弦上就被琼琚赶走。灌灌跳到桌案上,鸟眼写满了不高兴:“女王大人呀,这破东西是什么呀。”
“古琴。”琼琚横了它一眼,细细擦拭被灌灌弄脏的琴弦:“反正你这只鸽子不懂,还是不要问了,免得伤害了你的鸽子心。”
被人无限鄙视的神鸟想为自己辩驳一下,可想起辩驳后还得挨拳头,就歇下心,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既然这样,我回去睡觉了。”
“站住。”
灌灌停下拍鸟翅膀的举动,被琼琚如小鸡般抓住:“我问你呀,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战神的下落。”
灌灌如临大敌,鸟头看向窗棂和门户:“女王大人小声点儿,万一让国师的爪牙听到了,可就大事不好了。”
琼琚揪掉它一根鸟毛,举起来让它欣赏片刻,嫌弃不已:“少转移话题,赶紧老实交代。”
灌灌的鸟毛被女王大人如垃圾般丢到地上,而且琼琚还觉得不够多,又揪掉了几分丢到地上。灌灌伤心欲绝:“女王大人饶命啊,我这就去找。”
氏羌国这么大,一只鸟天天东奔西跑到处找人,女王大人不体恤不怜悯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对待它。
它好可怜。
琼琚大概是觉得一只鸟也不容易,脸色虽不愉,可还是松了手。灌灌立马跟她保持距离:“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大婚是该怎么逃,国师也准备嫁给那个凡人了。”
琼琚一声冷笑:“鹿呦虽然说要嫁给纨绔,可纨绔毕竟不是战神。要是我们现在没点动作,她很快就会怀疑的。过几日,等我的嫁衣出来时,你到鹿呦那儿逛一逛,我再想法子坐到纨绔的轿子,这样她就会乖乖嫁给战神。”
女王大人可真是有仇必报。
国师曾经施法迷惑女王大人,把俩新娘子换了过来,现在被她逮住机会,立马报复。
女人呀,就是如此的可怕。
三日后,琼琚抱着古琴去白府交换白挽翎绣的嫁衣。她本以为白府会因为她威胁他们的主人绣嫁衣,全府厌恶她。没想到看门的仆从见到她更加敬畏,白管家的态度也更加恭敬。
琼琚抱着琴,挑了挑眉梢:“白挽翎呢?”
白管家脸色变了变,给琼琚指了条路。对于白家,琼琚特别熟悉,抬步就走向花园。白家的后花园阳光充足,确实很适合刺绣。
琼琚走来时,见到一抹白坐于绣架前,手指捏一根绣花针,目光专注,出手迅速,仿佛眼中只有绣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这样的白影,琼琚特别熟悉,也觉得特别帅气,心脏忍不住跳快了几分。
她走近时,见到白挽翎那张普通的男人脸,目光有些失望。她的战神长得特别好看,看向她的眼睛温柔带着专注和宠溺,而不是白挽翎般,看她就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琼琚坐到他身旁,把琴放好,白挽翎只当没看见她,继续刺绣。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接触刺绣,不知道为什么,他拿起绣花针就会绣大红的牡丹。朵朵鲜艳的花瓣环绕牡丹芯,如绣了上百遍,每绣一针就娴熟一分,好像曾经绣了上千遍。
他拿起他已经绣好的绣品放在琼琚面前:“喜欢这个么?”
一朵美丽的牡丹绣于帕子上,大红的花瓣张扬绽放,花芯上几只蝴蝶匍匐而下,动静结合,让一方帕子有了活力,充满生机。
琼琚狐疑的目光落在白挽翎身上,带着几分错愕。白挽翎一个男子汉,绣姑娘家的东西绣得这么好看,心里本有几分不自在,又被一个小姑娘盯着,脸色僵硬放下绣针,解释说:“我是怕你毁我的琴。”说着,他离开绣架前,抱起他的宝贝疙瘩琴,坐到一边儿。
琼琚的手在凸出的刺绣上抚摸了几遍,每摸一遍心情就好上一分。在她摸了七八遍的时候,把心一横,站在夺过白挽翎的琴搁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