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丞相府。
谭思齐坐在书房桌案前,顾锵皱着眉边来来回回边踱步边气愤道:“昨日云至遇刺,你说这算怎么回事,他要死在咱们大宁,那云国还不得趁机拿捏咱们一番?”
且先不说这云至同云国的?私人恩怨如何,可?明面上总归是云国世子,以那云国的?调性,就是弃子也得提出来以挑一挑鸡蛋里的?骨头?。
谭思齐指骨轻敲桌面,眸中暗流涌动,唇角勾了勾道:“恐怕,便是云国派人刺杀。”
“云国?”
顾锵有?些?不解,当年广正王被斩首时人尽皆知,虽说被安了个?不算轻的?罪名,可?顶了也便是骗骗百姓糊弄人心,但凡是朝中人士,明眼人都?看得清是怎么回事。
权势过重,威胁皇威。
便杀鸡儆猴,以此告诫有?其他重臣。
当年明面上并未波及广正王府其他亲眷,只是王妃心病成疾,上吊而亡,夫妇二人唯一的?女儿至如今下落不明,义子云至被永安侯收留,在大宁已?是近十年。
现下的?广正王府,里头?住的?都?是些?旁了不知几支的?家眷罢了。
在顾锵看来,已?经安稳了数十年,云皇帝不至于突然派人追杀到宁国杀了云至以绝后患。
谭思齐点了点头?,微抬下颚同顾锵对视,“若九年前那些?恩怨纠葛忽略不计,云至作为质子被宁人所?杀,你想想,往大了看,会有?什么后果?”
听罢顾锵瞳孔猛然放大,被宁人所?杀……被宁人所?杀!
“你是说,他们想嫁祸?”顾锵后背一阵凉意,顿觉有?些?毛骨悚然,“若他们揪住这点,这事儿可?大可?小?……”
谭思齐眸色更深,唇线也渐渐绷直。
“若往大了想,”顾锵负着的?手猛然按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响,“云国会借此向大宁开战。”
看面前谭思齐敛了敛眸默认,顾锵更加气愤,掀袍坐于他对面,“你说他们这是图什么?安安稳稳百姓和乐,这般不是很?好么?”
谭思齐抿了口?茶,轻笑一声,“天真?。”
人总是贪婪的?,更何况是站在权力最顶层的?上位者,他们要的?是更
广阔的?宏图,怎会满足于安稳。
顾锵冷哼一声,“许是这几年发展起来便觉着自己行了,可?那云国皇帝怎么就不想想,他这经济是强起来落了宁国一大截,可?这军事上的?实力,不是我目中无人,他们是真?还差点意思。”
“那云皇帝向来自大,”谭思齐轻嗤一声,“觉着顾老将军腿脚不便无法上阵,我们大宁,后继无人了。”
“我爹不便上阵,可?他以为咱们的?精兵铁骑都?是摆设么。”
谭思齐皱了皱眉,“若无将领,再强悍的?士兵怕是也发挥不了全力。”
“要我说,你也别等?什么会试殿试,直接去做个?武官得了。我爹他老人家,心里头?可?只你这么一个?。也不知你在坚持个?什么,这些?世家子们,哪一个?不是直接入了仕,皆是前路坦荡。你又何必非要走那科举?”
“那你又为何要考?”谭思齐掀眸看了他一眼。
顾锵有?些?被噎住,他同谭思齐不同,谭思齐是从小?到大公认的?文武双全,不需要靠科举证明自己。
可?他若是不科举,靠爹入朝为官,恐怕没人服气,更会让那老头?挂在嘴边看不起。
顾锵想,他总得证明一下自己,叫他爹知道,他靠自己也是能有?一条活路的?。
第一回没考中,大不了再准备几年,反正他还年轻,倒也不怕蹉跎。
况且现下有?今安的?鞭策,下回他就是拼了命也得考个?功名回来。也叫今安知道,她嫁的?人并不是一无是处、成日里只知道乐呵玩闹的?公子哥。
见他不说话,谭思齐又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