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帝的身子,在风寒过后又渐渐硬朗起来,大楚朝好像被一阵暴风雨洗礼过后,又变得风平浪静了。
不管是太子、还是英王,都蛰伏着,专心顾着自己的小家。
至于景王,成武帝也终于下了令,把他圈到了西边的封地中,剥夺爵位,永世不得擅自外出。
景王离开临安,前往封地的时候,成武帝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都没出来。
李茂春守着成武帝,看着一个意气风发的帝王,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发却披散下来,显得异常颓丧。
“你说,朕到底怎么做,还能护这三个孩子的周全?”
对于成武帝来说,他们都是自己的孩子,不管谁最后登上了大位,都不该对自己的兄弟痛下杀手。
但太子他们不这么想,仿佛人没有死干净,自己的位置就坐不稳一般。
成武帝疲惫地靠着椅背,明明案上堆积了一大摞奏折,却没有翻看的兴致。
李茂春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不说话,静静地听成武帝倾诉。
片刻过后,成武帝调节好,又问,“暗卫们都派去了吧?”
“是的,陛下。”李茂春连忙道。
从临安到景王的封地,路程遥远,若是太子和英王执意要在路途中下手,恐怕长生没有敌对之力,成武帝派人把景王送走的同时,还私下里拨了许多暗卫,一路保护景王的安全。
“朕有时候想,朕这个帝王当的,还不如一个富家翁。”成武帝轻扯嘴角,自嘲道。
“陛下,富家翁未必没有烦心事,您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是啊,富家翁家里还要争家产呢,更别说他底下坐着的可是皇位。
*
成武帝有多忧心,煜哥儿一点也感觉不到,这辈子,他过得可比从前轻松多了,见了太子妃一面,他觉得宽慰不少。
只要他待在谢府里,好好长大,他和太子妃,早晚都有重逢的那一日。
不过谢泽的心情可一点也不美妙,他在书房里待客,为了防止粘人的牛皮糖去粘快临产的妻子,谢泽不得不抱着煜哥儿一块儿招待。
李长风一身竹青色衣裳,乌黑的墨发被同色发带高高束起,俊美的脸上,眉头深深皱起,他
实在搞不明白,怎么他离开临安三五年,两位好友全都变成了奶爸,润之如此、远之也是如此。
应该说,真不愧是师兄弟吗?
在煜哥儿第三次企图揪谢泽的头发时,被谢泽狠狠拍了下手背,小家伙憋了嘴,一下子就哭。
李长风如临大敌,“呲溜”一下站起来,躲得远远地,生怕遭受煜哥儿的音波攻击,但他心里止不住好奇,片刻后探出脑袋,眼神正对上煜哥儿红红的眼眶,他下意识柔声哄道。
“别哭,别哭呀,你还是不是当爹的,儿子都哭了,还不快哄哄!”
他对着煜哥儿和颜悦色,一转头看着谢泽,又厉声指责。
谢泽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别哭,哭了你娘要醒了,你也知道,你娘怀孕很累对不对,要是没休息好......”
煜哥儿果然把眼泪憋了回去,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控诉地看着谢泽。
谢泽心虚地摸摸鼻子,“我也不想凶你,你看看,爹的头发都被你揪下来多少了?”
他手一扬,在外衣上捡起一小撮头发。
看那样子,确实是不少的模样,难道当人爹还要被揪头发?李长风心有余悸。
“养个儿子好麻烦,而且你们都是两个!不对,嫂夫人不是快生了?你这都三个了!”
李长风瞪大了眼睛看着谢泽,简直无法想象,对于一个还未成婚的大龄男青年,这是多么诡异的数字,尤其孩子还是这种可怕的生物。
谢泽白了他一眼,并不想和他一个还没成婚的人,讨论孩子的问题。
再说了,他能肯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