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下人来报,刘公子来了。
刘公子紧随其后进了水阁,见到林霜和那红衣公子在牌桌上,顿时垮下脸:“这谁啊,我才晚来一会,你们就玩上了?”
林霜坐着没动,倒是那个红衣公子想起身,岑公子按着他,不爽道:“玩牌本来就是要先来后到,免得下次他还拖拖拉拉的,叫我们等得心烦。”
刘公子气的跺脚:“你以为我愿意晚来?出大事啦,我家老爷刚得到一个天大的消息,在家耽搁了一会。”
牌桌上的人手上不停,黎公子淡淡的问:“出什么事了?”
“长兴侯来广西了,有人亲眼见到他了。”
林霜心里一惊,故作轻松的笑道:“来了就来了呗,刚刚几位哥哥说,他没工夫理盐商,是冲着瑾江王府来的。”
刘公子嘟哝道:“总归是长兴侯,还是得小心为上,我家老爷想把这消息传给大家知道,可锦衣卫在席上,他不敢把盐课司的官员单独叫出来。”
林霜摸着牌,心里已经打起转来:要是侯爷的身份被识破,接下来查案将困难重重,得赶紧想办法通知长兴侯,把消息拦截下来才行。她看一眼守在水阁外的侍卫,心里计划怎么办才好。
一局牌结束,红衣公子笑道:“刚刚刘公子没来的时候,我们还说起钱老爷呢,都说他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
林霜立即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定是刘公子把钱老爷美化了,别人看不一定觉得他好看。”
刘公子扬起头,得意洋洋的道:“我家老爷没娶亲的时候,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就是娶了夫人,也有富家女想嫁进门当平妻。我家老爷说了,平妻别想,真想进钱家的门,顶多做妾。”
大家都敷衍的笑起来。
刘公子怕她不信,指着黎公子和岑公子:“你们两个见过我家老爷,给我作证。”
岑公子被他吵得不能专心打牌,见他还不依不饶,烦躁的白了刘公子一眼,“算了吧,你家钱老爷比起他们家林老板,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霜故作谦虚的笑道:“哪里哪里,没见过钱老爷,我也不好下定论,除非亲眼见到,不然不好比较。”
刘公子气的咬牙切齿,对林霜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家老爷。”
林霜:“不好吧,锦衣卫在席上,万一我们到处走动,坏了爷们的事就麻烦了。”
刘公子:“你放心,我家老爷在客房,正等机会单独见盐课司的官员,这会去,应该只有他一人。”
红衣公子大感兴趣,放下手里的牌道:“久仰大名,我也去看看。”
“去去去,都去!”岑公子把牌一推,气鼓鼓的起身,“好不容易凑齐人打回牌,这么多事,早知道在家跟小厮玩。”
五个人都是样貌俊美的少年,摇曳生姿的穿过廊桥时,引得丫头下人纷纷驻足观看,还有人交头接耳,一看就是拿他们说笑。黎公子便对跟在后面的下人道:“你们都别跟着,一大群人,又不是去春游。”
下人都退了,唯有长兴侯的侍卫漠然的跟在后面,好像没听到黎公子的话。
黎公子生气道:“喂,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林霜连忙安抚他:“这人缺心眼,我跟他说说。”
她趁机把侍卫拉到一旁,小声道:“快去跟侯爷说,这里有人认得他。”
把侍卫支走,他们来到一排翠竹掩映的房子前,这边安静,方便谈事,房子周围没有下人值守,槅扇门虚掩着。刘公子走在最前面带路,他招招手,其他人跟在他身后,蹑手蹑脚往门口凑。
屋里传出两个男人的说话声:“……不会看错,席上那个就是他。”
“啧,不妙!”
接下来沉默,只剩烦躁的踱步声。
“外边传言是为了瑾江王府?”
“不管为什么,长兴侯和锦衣卫都来了,咱们可招惹不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