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便就走丢,出门不牵绳啊?不牵绳的话丢了也只能说活该。要偷狗卖肉也肯定麻翻了才敢运,哪有机会让它活蹦乱跳地跑到我们学校里。我看八成是故意丢掉的。”
虽然叫叫是个说话不怎么过脑子的憨批,可他说的基本也是大家会想到的。
杜若提不起和张灵均说话的兴致,但也不愿意让张灵均就这么自说自话下去。
“嗯嗯。”他应声道,“你说得有道理。”
张灵均抬手拍了拍笼子的门,试图吸引大狗的注意力,但大狗只是动了动耳朵,随即别开了头,望着其他方向出神。
“它看着好无聊。”张灵均猜测道,“不是说这种狗都需要很大的运动量吗?这几天都是被关在笼子里,也没人带它出去散步吧?”
杜若心想那肯定呀,难道医院还能专门安排一个医生带它去散步不成。
“真可怜。”张灵均说,“还找失主干什么啊,不管狗是为什么丢的,这种失误已经严重到无法原谅的地步了。香玉说话虽然极端了点,可是也没说错,这么大的狗在路上游荡,死不死只是运气问题。它跑到学校里,还刚好被醉哥抓住,那是运气好。还不如直接让赵青云领走算了。”
他那么轻描淡写地提及了“死”这个字眼,让杜若心底一阵不舒服。
但最让他不舒服的不是这个字眼,而是张灵均的话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嗯。”他说。
“不过还得看赵青云自己怎么想,我感觉他做不出来删掉公众号的消息,直接把狗领养的事。”张灵均又说,“他给我感觉就是……虽然高高在上的样子很让人不爽,但道德底线反而比很多人都高,很多事他都不屑去做——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说着,仿佛自己也觉得好笑一样笑了一声。
杜若没说话。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寝室才刚诞生了没几天,可每一个室友的个人特质都强烈到完全无法忽视。
醉哥就不用说了,一举一动都诠释着靠谱。
他只要站在那儿,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天然地自带威慑力,感觉哪怕撞上了逃犯,也只有逃犯害怕醉哥的份儿。
赵青云就是把傲慢摆在脸上,半点都不带掩饰的,并且很神奇地能让人认同他的傲慢。他光长相就透着聪明劲,而且总是很冷静。
冷静得有点变态了。
齐骥……这种等级的学霸已经不是凡人可以揣测的存在。杜若甚至觉得他和齐骥都不在一个生物链上,而且齐骥让他觉得有点神经质。
是那种,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手里握着手术刀,刀上寒光一闪——这种感觉的神经质。
香玉,唉,香玉,那就不是应当出现在日常生活里的人。
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杜若就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和他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的人。
其实其他人和他也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但香玉给人的感觉最明显,也最高不可攀。
不管在网上怎么口嗨说“你以为女孩子喜欢的是钱吗?错,女孩子喜欢的是脸”,他其实从来没把这句话当真过。脸有什么了不起的?好看能有多好看?反正他是没见过那种传说中“令人窒息的美”。
直到香玉出现。
简直让人想重新投胎。
至于现在就站在他身边的张灵均,杜若抬起眼,悄悄瞥了一眼对方。
张灵均又露出了那种做梦一样恍惚的神色。
仔细想想,叫叫仿佛永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步也不肯走出来似的。对什么事都不是很关心,不管你说什么话他其实都没什么所谓,虽然在心里吐槽对方是个憨批,可杜若觉得,叫叫更像是根本就不在乎身边发生的事情。
虽然也会生气,也会憋屈,也会不爽,可这些情绪并不会在叫叫心里停留。
杜若说:“走了吗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