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离开。
后天才开学,他是先去了自己租住的房间,粗略地扫地、拖地和做了些别的清洗,然后才带着东西匆忙赶来学校的寝室。
现在寝室也收拾好了,他要回去对自己真正要住的地方做更细致的大扫除。
运气好的话,做完大扫除还能休息一阵再回学校报道。
齐骥拉出了空行李箱,把垂落到脸颊两边的长发顺到耳后,直起身后,他才发现正爬在梯.子上,表情空白地看着他的杜若。
而这会儿,朝有酒已经走到了学校的操场。
现在的时间还早,又还没正式开学,偌大的操场,加上朝有酒自己,也只零星分布着两三个人。
这两三个人似乎还是认识的,都聚在草地上,做着热身运动。
跑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朝有酒绕着操场,大致打量了一下。
学校一共有三个操场,一个室内的篮球场,外面一圈小型的跑道,加上单边看台,楼上则是室内体育课的教室。
另外两个都是室外操场,距离也很近。
一个中型大小,半封闭式,有遮风挡雨的顶棚,划分出了乒乓球区、羽毛球区和排球区,最外面是一个单人跑道,没有看台,叫风雨操场。
最大的操场是带跑道的足球场,标准大小,跑道上画线标数,带有环形看台。
旧宿舍距离风雨操场的位置最近,而且风雨操场距离食堂也最近,所以在搬到新宿舍前,朝有酒都在风雨操场活动。
但新宿舍和两个室外操场的距离差不多,到大操场的路绿化更好,也更幽静,所以朝有酒决定改变一下习惯。
之前的那几分钟路程已经算是做过热身,朝有酒蹲下检查了一下鞋带,而后便绕着跑道慢跑起来。
如果杜若此刻的心情能用文字形容,连续打出一万个“呜哇!”也不为过。
齐骥沉默地看着杜若:“……”
杜若惊恐地看着齐骥:“……”
半晌,齐骥把举起来的行李箱放到了地面上。
这个动作令杜若回过神。
“你你你……”他下意识地想要爬回自己的床,却手脚僵硬得完全动不了。他急得涨红了脸,哆哆嗦嗦地把身体贴在梯.子上,试图挡住自己身上的草莓睡裙,“我、我……”
看他话都说不全了,齐骥说:“我是齐骥。”
“哎?”
“我睡这床,床位表标着。”齐骥说,看了一眼杜若的睡裙,“裙子很可爱,很适合你。”
“……”
杜若这才反应过来齐骥不是来帮忙收拾房间的亲属,而是室友本人。他的眼神在齐骥的身上转了一圈,从齐骥的长发,到他的女士衬衫,再到他的半身裙和小白鞋。
他充满迷惑的眼神最后终于定格在齐骥的脸上。
“你、你好。”杜若做梦般说,“你、你就是昨晚到的那个室友?”
“是我。”齐骥说,“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就先走了。”
杜若的心中充满大大小小的疑问,他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合适的语言。
为什么齐骥穿着女装?不是水手服这种一看就属于cos的扮演服饰,而是很日常的女装。新室友看上去就像是个女人,完全找不到破绽,甚至连他说话的声音也很中性,结合一下她的打扮,完全就是那种、那种有点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女声……
为什么他拖着行李箱一副要走的样子?他不住在寝室吗?
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室友穿着睡裙从床上爬下来的态度那么镇定啊!虽然、虽然他自己也穿着女装,可一般看到别的男人穿女装,好歹也要吃惊一下,像是朝有酒那样的震惊才正常吧?
话又说回来,朝有酒接受得那么快也大大超出了杜若的想象。
哎?朝有酒去哪儿了?他怎么这么早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