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的官职在,所以穿了从五品的官袍,
得到调任的消息后,他就在市舶司后面的庄子里租了座三进的院子,暂时过渡一下。
这几天,唐林一家都住在那里,县衙后院已经空出来了。
不过片刻,唐林就带着众人来到了县衙大堂,来人身姿挺拔,一张国字脸,甚是威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一旁还有一个衣着不错的小郎,样貌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亲戚。
席洋本就知道唐林能力颇佳,但真的见面后,这种感受才明显起来,一身红袍、样貌清隽、风姿夺人,神情淡然,不禁让人忽略他的年岁,去听听他的想法。
也难怪,能在这般年岁,站到高位的,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
“下官席洋,见过唐知县。”
“席郎君不必如此,不知鱼符、任书何在?”
“在此处。”
席洋取出自己的右鱼符,又拿出任命文书和户籍文书,唐林这边则是拿出县衙的左鱼符,又拿出文书,放在案上。
在临海县升为紧县后,郑主簿和钟县尉也升了一级,如今是正八品和从八品,两人拿出文书,对照,核对无误后,还需席洋留下字迹,用于校对。
之后,唐林将县衙的事务同席洋一一交接,又让六房押录将自己房还在做的事情,向席知县介绍。
席洋听得认真,这是他往日忽略的,之前他任知县时,胥吏职责并未划分的这般细致,账目也没这么清楚明白过,怪不得,唐知县能年纪轻轻坐到高位。
最后,唐林将自己临海县知县的鱼符交出,放在案上,如此,就算卸任了。
一行人送唐林走出县衙,胥吏默不作声,就连郑主簿都有些哽咽,可又怕席知县不喜,默默压下。
“诸位,在此止步罢!”唐林自己也有些难受,四载时光,皆在此中,如今离去,怎舍得?
“唐知县,唐郎君,且让吾等再送一程吧!”钟县尉红着眼说。
“不必了,车马已在门口,大家在此别过。”
唐林同县衙诸人告别后,便想要上车,却发现临海百姓正默默站在两边,明明在笑,可眼里却有水光。
“郎君,郎君辛苦,小民无从报答,郎君曾言,不必破费,此是小民们拼凑出来的,望郎君不弃。”许老丈将自己做的万民伞递到唐林面前。
“此为心意,能得此物,是兼之有幸,怎会嫌弃。”唐林作揖,双手接过此伞。
这把伞同之前唐林见过的万民伞不一样,伞边并没有垂挂各种颜色的布条,但伞面却是用各种布拼接的,上面有着百姓的姓名和手印。
“郎君,我们知道郎君怕破费,这些布都是家里不能穿的旧衣裳,缝成一块,做成了伞面。刚刚那把是许老头他们那个巷子的,这把,是我们柳树巷子的,郎君……”吴娘子说到后面,便泣不成声了。
而后面的百姓,也将自己村子、巷子制成的伞拿了过来,唐林一一谢过,将伞放于车上,伊娘在车里将伞放整齐。
坐上车,见百姓们还在相随,便下车喊道:“诸位,还请留步。”
“郎君,便让我们送送你吧!”
“目送岂不更好。”唐林看着众人,眼眶已经湿润。
见唐郎君这般,百姓们也不好坚持,看着车马远去,许老丈喊道:“唐知县,愿唐知县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愿唐知县平安喜乐,万事顺遂!”百姓们齐声贺道。
唐林探头回望众人,遥遥呼应:“唐林多谢诸位好意!!”
直到看不见百姓,看不见临海县,才回到车厢内。
车上都是万民伞,唐林和伊娘只坐在一侧,伊娘将自己的眼泪擦干,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