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胥吏。这么多东西,定然不止一人做账,或者说,入库的时候定然是要心腹之人。”
“就如此时,每一县的税放一个库房,各县亦有账目、文书留下,那么,现在所需要的,就是根据本来定下的税银,逐一收取,再根据各县留下的账目,收取商税。”
“而且收取时,他们还需要算好,各县自己留下的那部分银子、粮食,然后再清点剩下的账目,而那剩下来的,就是多的那部分。”
“做这些,必须要有极多的胥吏配合,所以那些胥吏中定有知情的人,不若我们去审一审这些胥吏?”
吕嵊听后,顿觉唐林所说在理,这些银钱数额巨大,绝对不可能悄悄拿走,定是有帮手。
而周围聚集在一起的胥吏,本来就有人因为唐林的话,心中慌乱,现下被吕转运使一看,顿时就有几人颤抖起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将那几个胥吏押过来。”吕嵊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人,让人押他们过来。
“唐知县所说的那些胥吏,便是你们吧?”
“小的,小的不明白!”
“不明白?那便打,打到你明白为止。”吕嵊恨声道。
他的心中已给这些胥吏定罪,便让人将这胥吏押着,就地打,打到他说为止。
“你们有知道的吗?”
“吕转运使,小的知道,小的知道。”一名胥吏受不住了,连声喊道。
“是钟押录,钟押录在晚上带着小人们清点的税银,将银子运到了府衙后院里,至于那些粮食,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运的。反正一清早就没了!”
随着一个个人物的出现,整件事情的眉目显现出来了,这就是府衙王知府为首的贪污大案,这些年,其贪污的银子、粮食,加起来已达三十万有余。
之后,前往府衙后院搜查的鲁转运判官回来了,他在王垆的书房找到了暗账,里面有历年王垆贪污的银钱账目,但其中还有大笔款项是不明的,惹人费解。
听到其中有大额的不明银钱,唐林心中一动,还真没想到,这个王知府竟然有这么大胆子,将略卖得到的银钱同贪污的银钱放在一起。
就在这时,去张同知宅邸的余转运判官回来了,拿着一叠东西和一名女子过来了,那名娘子,正是去放罪证的梁娘子。
“余转运判官,你这是?”吕嵊看着那名女子问道。
“回转运使,下官前往张同知宅邸搜查时,除了发现赃款外,另还有一本账簿,上面用了暗语,下官虽觉其是重要罪证,但因不知其意,便打算收起来。”
“等我们搜查完后,这位梁娘子冲了出来,其所说之事,太过骇人,便将她也带来了。”
看到梁娘子,张同知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仔细回想后,才想起她是略来的女子,后来被他收做了通房丫鬟,难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张同知的身体都发软了。
“转运使老爷,民女姓梁,是临海县人,两年前被人略卖到了张同知宅子里,成为了他房里人。”
“因为是张同知从那些人手里买下了我,还入了奴籍,就算找到家人,也只会让他们蒙羞,我也就死了回去的心。”
“可哪知,在一次酒后,张同知喝的醉醺醺的,说:那些人可真会选,像你这般品貌好的,嫁给那些贫民也是糟蹋,还不如被略来,当个小妾来得好。”
唐林听到后恍然,是她,那个在张同知宅邸暗助他们的娘子,没想到她会这般做。本来只有罪证,怕是要调查好几日,如今有了证人,这个案子的进展能加快许多。
“听到这话,民女起疑,暗暗打听,发现这张同知竟然同人做略人的勾当,将那些娘子、幼童卖给所谓贵人,或是那见不得人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