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突然放下酒瓶,朝她走去:“你要喝咖啡?我家有咖啡机。”
丁珂看着他越走越近,而她已经退无可退,惶急四顾,鬼都没有,咽下一口空气,严肃提醒:“我同学章苗苗知道我来面试,她家也住这里,她爸在土地局工作,旁边是警察局。”
男主人面不改色,反而笑道:“知道为什么我会允许你来面试吗?”
丁珂攥住栏杆,掌心被轧成青白。
男主人从裤子口袋拎出一条挂绳,把挂绳末端系着的执业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是律师,所以身为政法学生的你能来面试。”
丁珂心中一动。
男主人把这件展示单品挂在她小耳朵上,“本来我可以再等等,等你多上几节课,”他抿嘴摇头,“但你太淘气了,直往我心里钻。所以跟你挑明,你跟了我,我每个月给你两万……”
“吱——”
突然身后传来滚轮门滑轮错位还要硬拉的刺耳声。
男主人皱眉扭头,瞬间两眼一黑,向右撞倒、滑出半米,当他感觉左半边脑袋胀疼时,血早淌了一地。
李暮近衣服都没穿好,衬衫只系了三颗扣,风吹得两襟摇摆,胸中线和锁骨因为他大幅呼吸时隐时现。
他手里那把古董似的英伦双管猎\枪沾了男主人的血,暴露它正是把男主人搒倒在地的凶器。
男主人终于反应过来,“啊——啊——救命——有人吗——”
他一边大喊一边捂着不断流血的脑袋,像被斩成两半的蚯蚓一样在地上扭动。
李暮近蹲下来,枪托对着左脸用力楔下去,在他一声长嚎后,照着胸部一脚,“两万留着给你自己买点纸烧。”
声音毫无温度。
男主人抱头号丧之后,他好像终于办完事,双眼两道凶光刺向扒住栏杆的丁珂,手伸过去,攥住胳膊往外拽。
丁珂没他力气大,一路被他扯到车前。
他一手攥她,一手开车门,把她甩到后座。她立刻扳内把手,但不及他动作快,门扣瞬间被锁死。
她死磕住牙,“放我下去!”怒气挤压她的声线,她变得凶。
李暮近不理她,车开得极快,没几分钟到达半山腰一幢独栋,下车用同样野性、粗蛮的动作拽她下车。
但这一回,她死活不跟他走,扒着门外把手的手撑得像紫薯。
他停下了。
她以为他放弃了,还没来得及放松,他猝不及防地将她抱起,不顾她在怀里拼死挣扎、在他脖子肩膀一通咬、咬出牙印的地方又青又紫、无一处没有破皮,也硬把她带上楼。
独栋电梯抵达,李暮近抱她走向两扇缅甸玉大门,抬腿一脚,把门踹开。
对上七八双眼睛,丁珂怔住,忘记挣扎。
李暮近在一些或惊恐疑惑,或愤怒委屈的眼神中把丁珂放下,穿过酒廊,用遥控器打开窗帘,再打开大灯,夜店氛围顿时无踪。
不知道哪个狗腿张罗办的乔迁宴,庆祝他成功脱离他爹管制,来到詹城这个狂热的城市。
他向来不拒绝这种趴,因为享受看到人性在酒精和情\欲的侵蚀下露出本来面目,越不堪他越喜欢。
前提是不要让他发现丁珂被人逼到露台围栏。
只是给天文望远镜调个焦的功夫,就被他看到这一幕,当下一脚踹熄了打碟机,动感舞曲戛然而止。然后大步走向玩具室,在三面墙架的猎\枪藏品里拿了一把双管,枪托是凹版印花,沾上血会迅速蔓延,填充图案。接着毫无意外地把丁珂带了回来。
此刻站在窗前,窗帘全开,他正对着光,背对着人,日光在他周身打造一件羽衣,也遮不住他一腔怒火,它们从他压迫感十足的背影迸出,烧进他们的心里。
束睿坐在沙发看着丁珂那张和过去的丁珂一模一样的脸,握着酒杯迟迟没动作。倏然百感交集。
不管她是不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