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左都御史不知是受不了心里的压力,还是弯腰太久撑不住了,竟双目紧闭,晕倒在地。
玄武帝这才扯了下脸皮,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看来李卿是为国尽忠,乃至夙兴夜寐,积劳成疾了?”
听到玄武帝毫不掩饰的明嘲暗讽,几个离得近的,本要上前扶起左都御史的大臣都停下动作,又默默站回了自己的位子。
四皇子魏世周见此,心里也有些发虚,但为了不让人心寒,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说话,“父皇——”
玄武帝冷冷打断,“朕乏了,众卿可还有本?”
见玄武帝如此不给四皇子面子,朝臣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觉得还是先回去好好琢磨下再说,于是都表示无本要奏。
玄武帝便点点头,示意左右,随后在内侍高呼“退朝”中起身离开。
从头至尾不曾理睬四皇子。
待玄武帝身影不见,山呼过“万岁”后,众臣皆面面相觑,又不着痕迹瞟了几眼仍然保持站姿不动的魏世周与面无波澜的三皇子魏世凌,各自摇摇头,三三两两散开。
直到殿中没剩几个人了,魏世周方勉强收敛神色,唤来人带走已被遗忘的左都御史。
走到角落与心腹低声说话的魏世凌见此,走到魏世周身边,面上带着感同身受的难过,“四弟,你今日...不该如此鲁莽...”
魏世周冷哼一声,翻个白眼给魏世凌,就拂袖而去。
魏世凌身边一名心腹便有些忿忿道:“四皇子也太过无理,怎么能对您...”
魏世凌淡淡摇头示意心腹不必多说,目视着魏世周的背影,眼睛眯起,眸中暗色翻涌,转而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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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左都御史与玄武帝一前一后,放了个大雷后,朝中本来就紧张的气氛更加汹涌起来。
玄武帝到底没对刘易昭被弹劾一事做出表示,但没有明确说刘易昭无罪,那在朝臣看来,就是随时可能翻出这奏章清算的意思。
而太子现状本就引人遐想,加上玄武帝虽然有些不满之意,却也没对左都御史与四皇子做出处理,使得三、四皇子的人肯定了太子地位不稳的猜测,开始活跃起来。
不是今天抓住太子一派的某人的小辫子弹劾,就是明天为了争某个关键位子互相攻讦扯皮。短短半个月,京城里大戏是一场接一场,看得人目不暇接。
连正被关着的江画,也从身边内侍处听到许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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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太子妃就来到江画院外请见。
江画才起床,正由着宫女为她着衣,听到内侍禀告,漫不经心道:“昨日不是见过吗?”
“回殿下,太子妃娘娘说有急事。”
“急事?”江画皱皱眉头,“关这半年多了,现在东宫里还能有急事?让她到正堂等我。”
“诺。”
等江画收拾好自己到正堂时,太子妃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江画招呼了一声太子妃,手指桌上,“你来的巧,今天厨房上了新菜,来试试看味道如何。”
太子妃以前同魏世成感情就很好,在江画穿过来以后,更是整整半年里,只肯见她与皇长孙魏衍,加上江画较之魏世成更加温和体贴,太子妃跟她感情竟是又深了许多,两人相处也有了些老夫老妻无话不说的样子。
本就着急上火的太子妃见江画还不紧不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及太子会不会生气,张口便怼,“如今都什么情况了,您还只想着口腹之欲!”
江画笑笑,“民以食为天,这口腹之欲可是大事。”
太子妃道:“若您再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没有这口腹之欲可享了!”
“不就是外面那点儿事嘛,”江画不以为意摆手,“我现在宫门都不得出,就算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啊。”
“...”太子妃沉默了一下,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