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心思,挤开不知所措的老张,蹲下身就扑在椅子上,袖子一阵乱抹。
边上的老张面色沉得滴水,推开他,也去擦凳子。
一时,屋内全是“沙沙”的布料摩擦声。
眼瞧着凳子上的漆都快磨掉了,尔晴终于看不下去 ,“都滚出去。”
她可算知道他爹为何政绩这么差,这手下全是二百五吧。
“夫人”两人停手,一脸不解地望着她,仔细瞧眼里还隐约带着委屈。
再次无语,尔晴闭上眼,手指向门外,“出去守着,不许让人靠近,再乱来,扣钱。”
打蛇打七寸,许是把住了他们的命门。没再纠缠,两人麻溜地出门,关门,全程只是眨眼的功夫。
屋子里再次静下来。
尔晴也总算能有闲暇去看地上的熟人。
可能是觉得自己逃不掉了,原本还挣扎的青莲,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眼角仍有泪痕。
尔晴这次是一时兴起想来看看,工具什么的还没有带全。四周看了看,也没有匕首、刀之类的,只有眼前的木桌上隔着一只喝酒的碗,应该是老张用的。
用手帕隔开手,将碗摔在地上,一番观察后,她选了一片最为趁手的,捏在帕子间。
昨日,她看志怪时瞧见了自愈的法术,这次恰好可以练练手。
绣花鞋踩在茅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枯草哀嚎。
没理青莲抖动的身躯和呜咽声,尔晴蹲在她旁边,拿着瓦片的手干脆而精准地朝她手腕的动脉去。
割出的口子不深不浅,乍看上去还有些血腥美,似是展翅欲飞的血蝴蝶。
鲜红争相涌了出来,从皓白的皮肤流到衣服上,最后浸到茅草里。
嘴巴被堵住,青莲的声音微乎其微,只是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尔晴触到她的眼神,直接一巴掌扇在她的左脸,青莲两边脸的气色顿时一般好。
“再瞪把你眼睛挖出来。”她认真道。
半刻,血流得差不多了,青莲的面色愈加苍白,就像涂了好几层铅粉。
尔晴回想着书里的步骤,聚神专注地盯着伤口,忍着痒,手掌紧握住粘着猩红血液的小臂。
正欲运气,却猛地被一道重物落地声惊醒。
“谁”
转身看去,原本撑着小窗的木杆不见踪影,窗户外飞快地掠过一个身影,还带着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应是某人撞上了窗户,瞧见了这一幕,匆匆跑了。
门外的两人被她声音惊得闯进来,嘴里叫嚷着“出什么事了”待看见地上不省人事的青莲和茅草上的猩红时又顿时失声。
凝了大半的气息一泄而空,现在全在经脉里乱窜,疼得尔晴直想骂人。回头又望见他俩呆傻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直接一脚踹上小石的大腿,“愣着干什么,窗外有人,去追。追不上,你们也别回来了”
尽管语气没有男子发气时骂出“杀你全家”的那般狠辣,但两个魁梧的粗汉子却那眼神瞧得背后一凉,回过神来匆匆往外奔。
到底,能来东巷的都不是什么能耐的人。
待尔晴将青莲手腕的疤和经脉里的气息处理完,那人也就被小石押着进来了。
畏畏缩缩的男子着一身鸦青色长褂。布料光滑还隐隐反着竹纹,应该是出来寻欢作乐的世家子弟。
视线从下身到脸,触到那眉眼时,尔晴顿时“啧”出声来。这人还是个熟人,是她上辈子的姘头富察傅谦。
富察傅谦被两个人迁钳制着,身子微微有些颤,这颤在触到手上还带着血的人时幅度更大。联想刚刚自己看到的,不难猜测这血是来自哪。于是连心脏都颤起来。
一片寂静。
半响,空气里才飘起女人幽幽的声音“二弟,你刚刚看见什么了”尔晴脸上换上柔柔的笑意,似乎仍是富察府里人人称赞的少夫人。
富察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