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不行!”
陈崇章也劝道:“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万一染了病,耽误行程倒在其次,把命搭在这不值得。”
文靖安:“我会小心的,你们和小桃留下。”
文妙安道:“你去我也去!”
文靖安放低声音:“不要置气。我和他们进去看一眼,要是能想到办法就帮他们出出主意,昨晚那个严公子说了,里边不止小桃的父母,还有六百多村民,这么多人的性命,我没能力救和不去尝试救是两回事,我要是留下来,心里过不去。”
文妙安:“那……”
文靖安:“不用多说,你和崇章看好小桃,记住不要跟外人接触。”
交代完扎紧捂脸的毛巾,直接往严公子和小韩医官那边去了。
严公子表情如旧,小韩医官主动给他让了一个身位,让他走在严公子身旁,做了个手势,说道:“兄台请。”
文靖安便在严公子左边,三人一同走上桥头。
严公子瞬间切换成工作模式,边走边说道:“最先发现疫病的是本地的一个大夫,染病者嘴唇发黑脸色发白,原先只有一户人家发病,昨晚统计已经病了两百多人,今天会更多。”
小韩医官是专业人士,直接问道:“死了多少人?”
严公子:“六个,都是老人和小孩。”
小韩医官:“发病到现在有人转好么?”
严公子:“有一个,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我找人问了他很多次,没问出线索,延陵府那些医官说他是本身身体强健,自己撑过来了。”
小韩医官:“ 有比他身体还强健的病人吗?”
严公子:“……”
小韩医官:“如果有,那就不是身体强健自愈,必定事出有因。”
严公子当即吩咐前面的官差:“先带我们去找那个人。”
前边熟悉南花津路况的官差领命,下了桥带着众人往村子左边走。
这时魏班头和在村子里守备的其他几个班头都收到了严公子带医官进来的消息,从村子四周靠拢过来听命。
走了这一路,文靖安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地面果然有一层淤积的泥沙,道路一侧低矮处的树丛挂着裹了污泥的枯草残枝以及破布等垃圾,这种景象他太熟悉了,就是汛期时河水漫灌,将这些脏东西都冲到了这里,大水退去,这些污秽自然而然留了下来。
走完这段路,他的鞋子和衣服下摆都沾了污泥,可见这里的大水退去时间并不长。
这时严公子和小韩医官在一栋普通民居前停了下来,魏班头是南花津人,由他上去敲门,大声喊道:“大壮开门!严公子带医官来问话。”
不多时,一个比魏班头还要高大的健壮男子开了门,他一见魏班头便哭丧着脸恳求道:“七哥!救俺娘,俺娘快不行了!两天吃不下东西了!”
文靖安:“……”
这人就是唯一一个“自愈”的病人。
魏班头呵斥他:“挺大个男人哭甚?!严公子带京城的御医来了,不光是你娘,全南花津都有救了。”
壮汉听罢稍安心,魏班头请严公子和小韩医官进屋,文靖安跟在两人身后也一并进去。
进屋之后小韩医官并不急着询问壮汉,而是吩咐他手下的几个医官去仔细观察房子的环境。
文靖安也大略看了一圈。
房子就是带着中州风格的普通民居,中间一个小院子,左右是东西厢房,里边是大堂和左右正房、耳房,地面的淤泥都清出去了,房子比外边干净。
正观察时,听到魏班头在厨房那边问壮汉:“你煮什么呢?!这味冲的!”
壮汉:“给俺娘熬的鱼粥,多放了些姜蒜,她吃不下去。”
魏班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