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惹大麻烦。
阮久定在原地,张了张口,说话还有些结巴:“谁……谁说你、不……”
赫连诛委屈:“我自己想的。”
“你……你什么时候想的?”
“昨天晚上。”
“你自己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想了一晚上。”赫连诛几乎要哭出来了, “都已经这么久了, 肯定是我不行。我好难过啊,软啾, 都是我连累了你,难怪你不让我去问别人,原来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
“你……”阮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只能捏住他的嘴,“闭嘴, 晚上回去再跟你说。”
赫连诛可怜巴巴地跟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我好难过, 我不行了”的气息。
阮久拍了一下他的背:“别抽抽。”
赫连诛“嗝”了一声, 紧紧地咬着后槽牙, 忍住了。
但是面目狰狞。
阮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最后道:“你就当是我不行, 行了嘛?”
赫连诛泪眼朦胧地摇摇头:“不行, 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阮久恨不能以头抢地:“这就是我的错!”
要是早点跟他说清楚, 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从成婚当天到现在, 好几个月过去了,阮久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自己开窍的,结果赫连诛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还越走越偏了。
最最要命的是, 阮久自己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明白, 越拖下去, 越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底是谁想的和亲,把两个啥都不懂的小蠢蛋凑一对的?
*
刘老先生的小石屋里,阮久使劲按住急于逃跑的老先生。
“求您了,您跟他解释一下这些事情,你是他老师,你说的话他肯定都信的。”
“放屁。”刘老先生梗着脖子,“那我让他把你的头发都剃掉,他怎么没动手?他不听我的话,他听你的话。”
“他不听我的,他现在死心眼地认定自己就是不行了,他昨天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起来,他都快哭了。”
刘老先生没忍住要笑:“他在别的事情上都聪明得很,偏偏不懂这个。草原上十三四岁成亲的多了去了,他竟然还不懂。”
“那您跟他说嘛。”
“不不不,我不说。”刘老先生连连摆手,“我是教书的,不是教这个的,有辱斯文。”
“那你就看着你的学生这么郁闷?”
“到时候他自己会懂的。”
“但是在他自己懂之前,他会一直缠着我,要我……”阮久没能把那个词说出口,“我也是你的学生啊。”
刘老先生脱口而出:“那真是太好了。”
他茶余饭后最爱看的娱乐项目——“小恶魔”吃苦。
阮久不干了,一屁股坐在他脚边的地上:“你去说嘛。”
“我不去。”刘老先生架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上午那篇文章你还没写完。”
刘老先生老当益壮,一把把他拽出门外。
书房里多设了一张书案,阮久与赫连诛并排坐着,刘老先生拿着书坐在他们面前。
赫连诛一脸愁苦,时不时就要叹一口气;阮久也是如此。
唯有刘老先生笑嘻嘻的,给他们布置了一篇接一篇的文章。
*
晚上回到行宫,吃过晚饭,阮久与赫连诛并排坐在桌案前做功课。
赫连诛的动作快,小半个时辰就写完了。
阮久天生不是念书的料,更别提要他学鏖兀话。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一撮头发,看着面前蚂蚁爬似的鏖兀文字,目光半晌都没有挪动一下。
“啊!”他哀叹一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假装自己已经死掉。
赫连诛也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