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后,往后每天的半夜都到我床头阴森森地看着我怎么办,我不想这样……”
梅襄:“……”
他忘了,这个蠢东西是非常胆小怕遭报应呢。
梅襄还要说话,结果却被宝婳真的从背后托住了腋下,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便僵住。
宝婳拖着他往外走,就听见梅二爷气急败坏地叫她放手。
宝婳假装没有听见,在那伙人出现之前,就把梅襄硬生生地从屋里拖到了屋外,指着墙角一个狗洞说道:“爷,咱们一起钻过去,他们就找不着咱们了。”
这件事情虽然是梅襄一手策划。
但中迷药却半点不假。
是以梅襄着实没有什么力气可以挣扎。
等那群歹人抽着大砍刀冲进屋子里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空空荡荡。
“不好,叫他们给跑了!”
他们嚷嚷一声,便要往外冲去找人,结果院子外又冲进来一伙人。
那伙人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梅襄身边的管卢。
管卢带了十来个人,而那群人只有五人,所以毫无悬念,不出半个时辰,后院里便消停下来。
起初,梅襄消失不见的时候,管卢也吓了一跳。
好在没用多久时间,他就在墙外找到了梅襄的身影。
梅襄的白袍脏污不堪,坐在地上,唇角挂着一抹阴冷至极的笑容。
宝婳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缩着膝盖守在他的身旁,却碰都不敢再碰他一下。
管卢神情一下子变得极度怪异,甚至在听完宝婳抖抖瑟瑟的解释之后,看着宝婳的目光也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这天底下,竟然有人让他家爷钻了狗洞……
如果管卢没有记错,他家爷应当还是个十分爱洁的人。
回到府里之后,管卢隔着屏风对梅襄道:“爷,那群人不肯招认出夫人。”
梅襄早就料到,冷笑一声,声音阴沉得能拧下水般。
“那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她不是会换人吗,你去换上几个会说话的,叫母亲她老人家好好尝尝自食恶果的感受。”
等管卢将私下换好的人送到宣国公那里时,宣国公也才从花街柳巷回来。
宣国公喝得醉醺醺的,扫了几个歹人一眼,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便不耐挥手让人将他们赶走,好似全然没放在心上。
元氏听说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又因为心虚地缘由,特意赶来守在宣国公床前,为他擦脸擦手。
她听着他的鼾声,依稀记得自己年轻时候嫁给他那会儿,他却是京中比梅衾都要出色的美男子……可如今他却变得肥胖,长满胡子,甚至常年流连在烟花之地。
想到此处,她的眼中便生出深深的怨念。
宣国公忽然醒来,元氏忙又收敛表情,温声道:“老爷你醒啦?”
她要扶他,却见他坐起身后,一言不发。
他定定地望着她,叫她心下不由一沉。
宣国公蓦地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元氏被打蒙了。
“你谋害他?”他一字一句质问。
元氏道:“我没有……”
“他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曾找过我这个父亲,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宣国公的神情冰冷至极。
元氏终于看清楚了他眼中笃定的意味。
她登时从床边站起,冷笑连连,“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用不到我们元家人了?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肯嫁进你们国公府里,你父亲早就死了……”
宣国公将她的话打断,“我父亲已经就死了。”
“况且……”
他的脸色微微嘲讽,竟与梅襄的表情有几分奇异的相似,“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我可从来没有求过你。”
他说罢便离开了屋中。
元氏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哆嗦,怒地将能看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