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只能作罢。
侄女要结婚了,当婶子的,多少得给人家添补点嫁妆,她翻了翻赵青禾寄来的包裹,爱不释手的把那块细棉布摸了又摸,还是没舍得给刑大妹剪一块下来,“这个软和,给小孩做衣服最好,回头卫东有了娃,正好用的上。”
……
自打赵青禾在市医院崭露头角,混的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以前人家管她叫学习班小赵,现在都叫赵大夫。
“赵大夫,32床的病人找。”
“唉,我知道了。”
学员并不会固定呆在某一个科室,每半个月,都要换一次科室,解诚把这个叫做观察学习。
离了妇产科,急诊科的主任先下手为强,把赵青禾要了过去。至于32床的病人是院长为了考验她,特地分给她看护的病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太。
当然了,这样的考验学习班每人都有,一个医生带一个学员,赵青禾的主管老师挺有意思,第一天接到任务就撒手不管了,全权交给她负责。
赵青禾只当是人家信任她,也没说半个不字。
“早上好,宁同志。”
宁老太太是老革命,30年就参了军,是那个年月,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女英雄,早年战场上负过伤,因为当时医疗水平不好,一颗子弹留在身体里一直没取出来。
隔三差五就难受,老太太为了不给组织添麻烦,不给儿孙添麻烦,一直咬牙硬挺着,直到在家昏迷被发现,才被家人送来医院。手术是外科主任亲自给做的,后续的保健工作,却是赵青禾来完成。
解院长为人很开明,并不以出身论英雄。赵青禾大致能明白,将这样重要的病人交给她,隐隐有提拔之意。她在七十年代的经历,用“医路贵人”这四个字概括再准确不过了,林叔,关大夫,现在又多了个解院长。
年纪大了,动手术本就伤元气。宁老太太的儿子本不愿一个年轻人看护自己母亲,却在赵青禾给老太太扎了几次针之后,对她的医术心服口服,谁叫那几次针灸下来,不仅大大减轻了老太太的痛苦,更连她身上的小毛病也修复的七七八八。
老太太早没牙了,正坐在病床上吃苹果糊,胃口倒是挺好,见赵青禾进来了,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中气十足的道,“小赵,坐。”
她的儿女都忙,说是请了个老家的亲戚来照顾,赵青禾心里门清,其实就是请的护工,为了不惹人注意才说是老家来的亲戚,护工这会子出去上厕所,病房就她们两人。
赵青禾坐过去,顺势拉了老太太的手,轻轻的揉着。
“谈对象没有,奶奶给你介绍个对象,和你一样,都是大夫。怎么样,我把他叫来你们见一面。”这俊的姑娘,咋看咋喜欢。
赵青禾笑了笑,“宁同志,我啊,已经结婚了,我爱人是当兵的,婚礼都办过了,我们打算下半年就扯证,到时候,我还要去随军呢。”
一会儿下了班,她还得给大河湾打个电话,问问政审报告要怎么弄,刑卫东拍过来的电报,就说了一句废话,啥有用的内容都没有。尽早结了这个婚,她好托托关系,找找路子,看能不能去军区附近的医院或者卫生所上班。
这要结婚了,两口子总不能长久分居两地,不利于培养感情,她倒是无所谓,就是刑卫东年纪大了,不敢耽误人家。
老太太失望极了,这丫头长的多有福气,多俊,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小赵,我找你来啊,就是想问问,啥时候能出院?”
赵青禾给宁老太打了定心针,“您啊,再好好在医院呆几天,乖乖的让我给您针灸,我保证您的身体一定比进医院前还好呢!”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个年纪的人,也常闹小孩脾气,就得顺着哄着。
等到下了班,赵青禾用医院的电话给大河湾队部去了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