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街道上人也多些。”一旁又有人拍了一文钱在柜台上:“再给我拿一个卤串。”
一文钱一块的枣豆糕他们是吃不着了,一文钱一个的卤串却是不限量供应。
这阿姊食铺的卤串,看那竹签子约莫快有一尺长,签子上还满满当当地串着各种下水豆腐干还有菜蔬,一大串才卖一文钱,寻常小娘子只要食量不太大的,吃个两三串便也饱了。这大冷的天,来这里买两三个卤串回去下酒,也是再好不过。
大娘她们这边的买卖做得顺当,在马家客舍里边,这时候同样也是其乐融融。
这马氏客舍的一楼与寻常客舍并无什么不同,都是在厅堂四周砌一圈火炕,炕面上摆了炕桌与坐垫,就是他家这厅堂看起来显得格外宽敞透亮一些。
这一楼的厅堂是什么人都能进,什么人都能坐的,二楼就不一样了。那二楼的整体装修风格与罗用先前向马氏兄弟展示的那一间屋子十分类似,水泥屋子搭配原木色调的家具,还有大批量的鹅绒制品,只不过他家这些鹅绒制品都不是用的白色绢布,而是染了烟灰色。
这时候只见这二楼厅堂之中茶烟袅袅,琴声悠扬,前来给马家人捧场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裹着一身烟灰色的鹅绒寝衣,歪坐在那软绵绵的鹅绒软榻之上,说话饮茶,好不惬意。
今日天气这般冷,这些人还非要开了窗户赏雪,他们身上裹着那柔软厚实的寝衣,自然半点都不觉冷,可苦了那些跑堂的,还好今日人多生意好,来来去去跑上几趟,身上便也有了热意。
“这寝衣穿着着实是舒服啊,你说这里头装着什么来的?鹅绒?待我回去了,也叫他们给我做一个这样的。”有人觉得这鹅绒寝衣着实很好,就打算自己回去以后照着做一件。
“这方圆百里的鹅绒都被我家收得差不多了,我看你应是做不成这寝衣,想穿了还是来我这里吧。”马老爹笑眯眯说道。
“你这里太贵,一个茶座费都要收去多少钱,再说你这寝衣穿来穿去的,到最后不都成了别人穿过的了嘛?”对方却道。
“你看到袖口那几个小扣子没有?”马老爹说道:“那便是换洗用的,我们这里的寝衣,绢布外套都是一客一洗,里面的鹅绒则是一月一洗,绢布与鹅绒若是旧了,便会及时替换,你下回无论什么时候再来,这些寝衣肯定还是跟新的一般。”
那人听闻,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道一声好是挺好,就是太贵,然后又问:“你怎就能想出这般物什?”
“如何是我想出来的。”马老爹笑道:“此乃离石罗三郎妙思。”
对方一听,也是奇了:“那罗三郎因何会想到用这鹅绒来做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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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石县,西坡村。
罗三郎这时候正向白以茅那几个推销自家的鹅绒寝衣:“……我跟你们说,这东西现在在长安城肯定已经火了,你们现在买了寄回家去,家里人肯定高兴,别心疼钱,只要耶娘翁婆都高兴了,零花钱又何愁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情人节怎么过完一个又有一个呢~
罗大娘走了以后,许家客舍这边就剩下林五郎自己一个人主事了,罗用怕他忙不开,这几日便常常都要过去帮忙。
林五郎这个人看起来闷不吭声的,干活还挺爽利,有条有理不慌不忙的,就算罗大娘不再,他自己一个人撑起一个摊子看起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大娘这一走,把那郑氏长女也给带走了,许家客舍这边便只剩下林五郎与林二嫂以及另两个帮工的妇人,人手方面确实也出现了缺口。
罗用既然打算要搞连锁经营,他想开的铺子自然也不可能只有一家两家,总不能每一家店都安排自己的家里人过去经营,该招人的时候总得招人。
这一次的事情也提醒了罗用,当事人有没有远行的意愿,当事人的家人能不能支持,这实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