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败寇,那一年死了太多的人。与皇帝同为兄弟的三名亲王皆一一离世,不留活口,自此大庆多年无亲王存在。
如今太子与二皇子长大成人,皇帝开始防范太子谋权,提拔二皇子与太子相互制衡,在皇帝眼里权势才是最重中之重。
太上皇痴痴地望着昏暗中山野崎岖的镇子,尤为空灵,惆怅道:“清丰镇...你知它为何名为清丰吗。”
沐锦书一愣,这个地方她从未来过,石牌上写的清丰镇,还有随处可见的芍药花。
太上皇随后淡漠一笑,心绪凝重,因为此处由名为清枫的太妃命名的镇子,多年前她便死在太后的谋害之下。
其子齐王谢承玄便是当年夺嫡中,最为寄予厚望的,不过死于夺嫡失败。
太上皇幽幽道:“原本这皇位是不会传于皇帝的。”
沐锦书抿了抿唇,另一个念头从心中浮起,开口道:“皇祖父是想毁了皇帝陛下,扰乱大庆,重立帝位。”
太上皇没有言语,像是默认了此言,兰亭间陷入短暂的安静中,只见远处的火光并没被细雨熄灭,而是愈演愈烈。
沐锦书深深蹙眉,想起高袭所言的话语,野心大到妄想整个下来。
她道:“皇祖父不成想将天下交于南阳王?”
听此,太上皇轻蔑地笑了一声,“就凭高袭,也配我大庆的江山?”
沐锦书哽了哽喉,她实在是看不懂皇祖父的做法,“昭宁愚钝。”
太上皇越发显得深不可测,侧目望一眼沐锦书,深邃的眉眼缓缓松懈转而看向山中的战火,道:“答案就在下面。”
沐锦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战火中是高袭与禁卫军之战。
太上皇缓缓道:“当年与皇帝同为兄弟的齐王有一子与二皇子同月降生,相差不过几日。”
他言语淡漠幽冷,显然话中有话,却使得沐锦书心一突,为何提及此话......
太上皇的眸色晦暗不明,却没再将话语继续下去,枯槁的手指在桌面转动。
多年来他于宜寿园修身养性,就当真是在修身养性吗,皇帝防范他插手朝政,宜寿园只是正合皇帝心意罢了。
“楚王是老朽一手培养而成的皇子,不管是兵法还是枪法,老朽皆毫无保留地教于楚王。”
太上皇言此,转过首:“若复辟大成,老朽会将帝位传于谁。”
气氛变得沉凝不已,沐锦书不禁将身形往后靠,太上皇偏爱于二哥,其实早有迹象,此话已然不言而喻。
她越发觉得皇祖父陌生,不再是曾经那个对他们款款教导的长辈。
沐锦书像是想到了什么,哽着声道:“...那位齐世子呢。”
太上皇的面容上毫无情绪,停顿须臾,回道:“死了。”
这样的回答越发证明了沐锦书心中的猜想,她的指尖止不住发颤。
从小到大,二哥的容颜一一在眼前浮现,儿时的、少年的、如今的。
二哥性情和雅,常常眼中含笑,与太子哥哥有所不同。
太子理应会是下一任帝王,是皇帝陛下亲自教导,这是所有人都认为会注定的事。
“老朽举兵复辟,不过让皇帝尝尝退位的滋味,和权势的流失。”太上皇幽幽道:“待老朽死后,皇位传于楚王,高袭痴心妄想,还不够格。”
兰亭外的雨水越发落大,细雨飘了进来,这个夜色越发喧闹。
沐锦书低垂着眼眸,指尖轻攥衣裙,开口回道:“二哥不会同意的,他所追逐的从来都不是名利,祖父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二哥身上。”
沐锦书看向太上皇,“祖父之所以不撤离,是知道率领禁卫军的将领是二哥,祖父干脆一步做不二休,将二哥制服,意图纳入麾下。”
如果皇陵的事顺利进行,太上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