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心头一颤,暗道一声不妙。
自己真的全然忘记了容家小姐——容欣然。
容欣然与言宋自小相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以前言蹊还总是能瞧到容欣然来家中和言宋一起打球喝茶,可后来有一段时间言宋忙的几乎不回家,在那之后容欣然也就没有再来过言家。
如此看来,只怕言宋忙着的那段时间正是在竞选第七局局长之时。
而后来容欣然之所以再也没有出现在言家,很可能正是言宋因为进入了第七局所以放弃了容欣然!
想到这里,言蹊真是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两巴掌,她怎么会说出那么愚蠢的话。
言蹊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些许,一双黛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心中只恨自己话说得实在是太快。
就在此事,言宋已经回到餐厅。
他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失魂落魄,取而代之的是淡然之色,瞧那
样子该是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强行消化了。
言蹊突然有些心疼这样的言宋。
她望着言宋,张了张嘴。
不待言蹊问出话,言宋扬手指了指客厅:“《鸳鸯蝶梦》的导演,要你接电话。”
“导演?”言蹊与陆西临对视一眼,都是满脸诧异。
陆西临身为《鸳鸯蝶梦》最大的投资商,分明已经在上次的会议上说过《鸳鸯蝶梦》暂时停拍,等到冬天过去之后继续拍摄,导演怎么会在除夕之夜专门打电话给言蹊?
而且还是直接打来和景苑,而并非打给言蹊?
言蹊一肚子的疑问,接起电话:“导演。”
“言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紧绷,或许是导演也觉得除夕之夜打电话实在有些不合情理,“实在对不住这么晚打扰言小姐。我……我刚才重新看《鸳鸯蝶梦》的剧本,决定给言小姐加一场戏
。不知道言小姐明天有没有时间来魏德森公馆4006我们一起对一对剧本。”
魏德森公馆是a市一家十分著名的外国公馆,听说a市从前被外国人占领的时候这间公馆可是专门的贵族公馆。只是如今在a市,不少公寓、酒店平地而起,魏德森公馆如今已经算得上是半个旅游胜地。
言蹊都不知道里面居然还能住人。
她顿了半晌,犹豫片刻才缓缓点头:“好。明天早晨十点,我准时到。”
言蹊甚至听到导演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挂断电话,言蹊回到餐厅。
被这通电话一打断,刚才的话题没有人再提起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晚饭。
言蹊是家里年纪最小的,收拾残局这种事情从来都轮不到她。
言宋今天亲自张罗了一桌子的菜,收拾残局自然也轮不到他。
言蹊瞧着
他拎着一瓶啤酒坐在院中,忙打发两个小团子和陆西临去玩,也跟了出去。
她坐在言宋对面,小心地打量了言宋一圈。
“看我干什么?”言宋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是有人护着的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两句都不行。怎么?刚才在餐桌上没有发够脾气,现在还要追着我骂?”
言蹊嘟着小嘴,像个孩子似地鼓起腮帮子,楚楚可怜地望着言宋:“二哥,刚才都是我一时冲动。你不要跟我斤斤计较啊。”
说着,言蹊冲着言宋眨巴了两下眼睛。
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小时候才有的俏皮模样。
言宋无奈摇头,长叹一声,拎起啤酒咕咚咕咚两口喝了个干净,索性不再理会言蹊。
“二哥,刚才是我不对。陆西临没有办法要孩子,这件事情始终是他心中的桎梏。我只是不希望旁人一直在他耳
边不断提起这件事。”
言宋侧眼睨着言蹊,半晌才冷哼两声,眼中却没有半分恼火,反是多出了些许平静欢喜:“难得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