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出钱出力,香菱丫头想过的差,咱们也不能答应呢!”
姊妹们笑一阵,也说要出钱。
黛玉道:“如今还在寻找她的家里人,一切未明,若是先给了她钱,恐怕反让她惶恐难安,倒不如先攒着。”
“很是。”贾母点点头,嘱咐鸳鸯,“记着立个账目,到时候提醒我一声。”
第二日休沐,林如海来接黛玉回家。刚出了荣国府大门,忽见东边宁国府匆匆抬出一顶翠幄轿子,那几个轿夫腰里各系一条白巾,像是主家有了什么丧事。
“回避了。”
下人们得了令,忙把车架移开一丈,瞧着那轿子进了荣国府。
林如海朝那“敕造宁国府”的匾额上一望,皱起两道长眉,“回府。”
贾敬死了。
贾母站起身,瞧着哭泣的尤氏,张张嘴,却不知道问什么。
尤氏无需她问,自己就把话都说了。
“公爹在观里修道,被那些道士蛊惑,吃多了毒胆,突然就没了……”她捂着嘴,小声抽泣两声,又道:“大爷已往观里去了,各处亲戚却还没通知到。”
贾母摆摆手,让她自去处理,又命鸳鸯请两位老爷去东府吊唁。
贾赦一直都在府中,贾琏的伤也养好了。两人立即就得了信,忙换过衣裳,骑着马往城外道观去。
到时贾敬已经入殓,贾珍在棺椁旁哭成了泪人,见了他们父子,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贾赦想起年少时的情分,登时落下泪来。
他二人只顾抱头痛哭,余下的杂事却不能不管,贾琏无奈,陪着掉几滴泪,忙折身出去忙乱。
宁国府的讣告发出去,京里各处权贵皆知了,忙又着往他们府里去奔丧。
一时宫里也得了消息,皇后便去请示皇上的意思。
皇帝正出神,听说皇后来了,便让请进来。
“循着旧例吧。”皇帝喝一口茶,又问:“太上皇那里知道了不曾?”
“父皇派了戴权去。”
皇帝便不再说话。皇后沉默片刻,笑道:“贤德妃娘家的表妹,上回来给我请安,瞧着是个知书懂礼的。”
皇帝想起在凤藻宫见着那个小姑娘,点头道:“虽是皇商出身,却教养的很是不错。贵妃深宫寂寞,梵儿也喜欢她,便留她在宫里住些时日。”
皇后应和两句,略一踌躇,说道:“说起贵妃,仿佛有些时日不见她宫里的抱琴。”
皇帝脸色一僵,抽出案上的折子,“梵儿这两日不大安泰,她帮着照料皇子,没有闲暇到外头来,也是有的。”
皇后见他批起折子,只好退出御书房。
抱琴……
凤藻宫里,宝钗哄睡了小殿下,抽出帕子擦了擦汗,有些直不起腰来。
“薛姑娘真是累着了。”女史搀扶她一把,引她到一旁坐下,“殿下睡着了,姑娘快歇歇。”
说来也怪,小殿下第一回见这位薛姑娘,便很是喜欢她。他只要醒着,就一定要薛姑娘抱,一眼看不到她便哭得声嘶力竭,比对娘娘还紧张在意。
殿下出生至今,虽有点奇异的脾性,例如爱闻胭脂水粉的香味、喜欢漂亮的宫女服侍他换洗之类的习惯,却从来没这样专心依赖过谁。
想来这位薛姑娘和殿下冥冥之中有些缘法。
宝钗浅浅一笑,柔声道:“娘娘抱恙在身,能帮她照顾小殿下,也是我的福分。”
她在家除了侍奉双亲汤药,还不曾做过伺候人的活计。即使对方是个小婴孩,也让她有些受不住。
但她清楚自己所求,便能咬牙坚持下来。
提到贤德妃的病,女史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忙岔开了话头,“有刚出锅的栗子糕,姑娘要不要尝尝?”
宝钗点点头,提议道:“拿那羊乳配着一起吃,若是吃着好,也能让娘娘尝尝新鲜。”
女史果然带了热羊乳来,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