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此星夜赶回。
这谢七郎竟如此能耐,还能顺手抓了你表妹!公孙缨拨弄着沙盘上的旗帜, “早知你表妹落在他手,妾就不走这一趟。”反正你那表妹,你是绝对会救的。也不对,这厢交换的是……公孙缨挑眉道, 你当真要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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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为她阿姐而来,他们姐弟情深吗?公孙缨看着贺兰泽拨动的旗帜,眉宇微蹙, “也对,单单为着胞姐,当是将她迎回去,待兵甲退出东道线,入了长安中线属于定陶王的范围,安全后再放你表妹一行,可是他却愿意同时放人……
公孙缨重新看贺兰泽旗帜所落之处,豁然道, 他,联合了高句丽?甚至眼下高句丽可能越过我幽州城同他汇兵?
贺兰泽颔首, “今个下午,议事堂推出的结果。”
“那且留下他阿姊。我着人易容前往,换出你表妹。”公孙缨道, 如此人质在手,先断了他与高句丽联盟的可能,逼他退出东道线,将他与高句丽两处分开了。届时再还他阿姊。
“你是觉得一张皮具就能糊弄谢琼瑛同他阿姊自小长大的感情,还是你能找个丹青技艺同她一样水平的人?”贺兰泽摇首, “不必做这样的风险!
反正不能让他们合兵,京畿兵甲要是当真联了高句丽武士卒,这东边七州将彻底陷入战火!不是不能战,是实在太突然,兵耗太大。
“我还是建议,留下谢氏女。”
两人正争论间,见得敞开的门边,踏入一人。
你都听到了?夜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开门原是为了避嫌。然这会见得谢琼琚走进,公孙缨本能起了杀意,只豁然起身按上了腰间弯刀。
“妾上来是有一段时间了,但妾今日疲乏,不曾听到什么。”她看着姑娘戒备容色,只笑道,纵是妾听到什么,妾一介妇人又能做什么?
“妾来,是同郎君说起一声,妾的女儿留在您处,还望您多费心。”她看向贺兰泽, “妾明日便启辰,郎君安心便可。”
翌日雨霁云收,漫天流光,是个好天气。
贺兰泽送谢琼琚出辽东郡,于城郊十里驻足,目送她离开。
马车有上前兵甲领着,哒哒远去,谢琼琚再未回首。从长安出来一遭,多活的两年,其实也还好。她终于在最后找到一点生而为人的价值,让这荒唐而错乱的一生,不至于太荒谬。
虽然遗憾在女儿终于开始爱她认她的时候,她却要与她诀别。但是,她把女儿送去了他身边。而此
去前路,她还能再为他做一桩事。
愿妾有生之年,能见君,君临天下。
同来送行的还有公孙缨,终是敞亮明媚的女子,为着昨日一点算计,同谢琼琚致歉。回程一路,她敲着马鞭,看与她策马同行不言一话的人,寻话想要打破沉默,不由挑眉道, “您这位夫人,倒也有意思,她阿弟也在逐鹿天下,自个亦回去了手足处,却还祝您早日问鼎宫阙!
贺兰泽神思未凝,说是不念往昔且朝前看去,然脑海中重重鲁叠都是故人影子。许久才道, 你方才说什么?未待人回应,他自个记了起来,只笑道, “随口一句赠言罢了,听来让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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