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抱得,自己的孩子抱不得?”
“裴司跟您说的?”裴君瞧这孩子睡得有些不安稳,抱着他来回走动几步,道,“您实在想太多,我还能待他不好吗?我连素不相识的孤儿都能疼爱,何况这会在我眼皮子下长大的孩子。”
老郭氏也不知道方才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想法来,现下听孙子一说,也觉得她想太多,当即便抛开来不再想,专注慈爱地看曾孙子。
“裴家到他这一辈儿,是元字辈儿,你得给他起个寓意好的名字。”
裴君无所谓,顾念老太太的态度,没表现出来,只道:“不急什么,等公主醒了再说吧。”
四公主是金枝玉叶,确实不能越过她去,老郭氏便没说什么,只小声一遍又一遍地叫“三郎”。
裴家下一代,裴司的长子裴景元行一,裴向去年才出生的儿子裴绍元行二,这个孩子若在裴家排序,便是三郎。
裴君不打算明说不给这孩子上族谱,只准备使拖字诀,左右离乡甚远,年纪小的孩子好几岁再上族谱是常事。
“嘎吱——”
门打开一条缝,裴婵侧身进来,马上合上门,然后快步走过来看侄子。
她爱屋及乌,满眼都是喜欢,怕吵到人,小声说了跟老太太一样的话:“咱们家三郎长得真好。”
裴君已经抱了不短时间,便问她可要抱抱。
裴婵忙摆手,“我怕伤到他,阿兄抱便是。”
裴君便要放回到四公主身边去,“孩子生的突然,还得抓紧找奶娘。”
老郭氏不舍得曾孙子,拉着她又看了几眼,“我方才看过四公主,她身体没受太大损伤,奶娘得耐心找好的,不能含糊,实在不行,请四公主先奶几日?”
“得看公主的态度,京里没有哪家夫人是亲自喂养孩子的。”
老郭氏如今见过京城那些贵人的作风,知道他们规矩多,只随口抱怨道:“旁人哪有生母精心,万一不亲生母呢?”
裴君不答话,将孩子交给四公主的嬷嬷,便道:“咱们先回去用早膳,不必端来端去折腾了。”
老郭氏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满脸都是“想留下”。
裴君当作没看见,扶着老太太往出走。
等到离了四公主的屋子,老太太突然横眉冷眼,紧紧抓着裴君的手,质问:“我怎么听说四公主早产是因为有侍女爬你的床?大郎你没有做错事吧?裴家可不兴三妻四妾的事儿。”
裴婵是个姑娘家,听到爬床,下意识慢了两步,但片刻后又跟上,认真地听。
裴君跟老太太解释了几句,重点强调她没有做错事。
老郭氏这才放下心,只骂那侍女“不安分”。
他们走到外院,正好阿酒从柴房出来,便一同回裴府。
阿酒要借裴婵的口脂一用,便随裴婵去了她的屋子。
裴君和老太太单独在她屋里,说起另一事:“祖母,外祖母接生的事,以后莫要再说了。”
老郭氏不解,“这为何不能说?”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母亲提过,好些人听说都想要外祖母接生,有些麻烦。”裴君面上平淡,“我就让她跟外人说,是咱们村那位故去的接生婆李阿婆为母亲接生的。”
确实是有一些人,找稳婆也会看她接手的孩子的未来前程,以期家里即将出生的孩子能沾些福气。
老郭氏便道:“祖母日后不提你外祖母了。”
阿酒和裴婵回来后,四人一起用了早膳,用完,老郭氏在家里坐不住,又和裴婵去了公主府。
裴君带阿酒去了她的书房,问起那侍女的情况。
阿酒道:“昏过去了,有些肾精亏虚,她的私物没有异常,倒是您给我那罐口脂,味道有些不对,可能掺了催情之物,具体的,我得回去验过才能确定。”
“那侍女在宫中便侍奉四公主,这东西,会不会是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