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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徐州做了多年,本想靠着这一回给自己挣个升迁的机会,若是为此弄巧成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让徐州提学摸不准的是,陈景书只在口头说了那么几句之后却又不再有其他行动了。
直到陈景书和冯孝海离开,徐州提学才算是松了口气。
而接下来的路程陈景书与冯孝海便不再停留了,而是一路直接去了宁州省治所金陵。
如今的金陵可算是格局大变了。
原本的金陵算是贾家薛家之类大家族的后花园,毕竟就算是长住京城的贾家也有老房子在金陵,但如今这几家全都倒了,而新兴的势力还未来得及成长,因此算是金陵少有的清净时候。
当然,也是最混乱的时候,不少人可都盯着贾家等留下的好处呢。
陈景书和冯孝海到的时候自然有宁州总督府的人来接,一应吃住都不必操心。
倒是陈景书还有另外一重惊喜,他才住下的当晚就有一位老熟人前来拜访,正是赵书新。
如今的赵书新已经三十多岁,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嘴巴上也蓄起了短短的胡子,看起来比当年可成熟了不少。
赵书新早就加入了带草社,如今也有生员的功名,只是举人一直没考中,如今正摩拳擦掌准备今年再考呢。
不过赵书新这会儿来见陈景书自然不是为了考举人的事情,而是为了宁州省的事情,另外也是两人确实多年未见了。
有了赵书新,陈景书第二日再去总督府的时候心里头就很有底气了。
应该说,总体来讲宁州省的风气都没有很差,陈景书当年也是在这么觉得的,毕竟每年宁州省也是科举重头戏,比之其他地方自然不同。
赵书新就曾抱怨,若非他只能在宁州省考,他恐怕早就是举人了。
一想其他地方水平不如他的人都考上了举人,他却因为身在宁州而屡次不中,这换了谁都不甘心呀!
陈景书也知道赵书新这不是自夸,以赵书新的水平,能不能做进士陈景书说不好,但考举人是足够的。
可宁州的科举不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抱怨也不是法子。
何况陈景书来也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陈景书也不觉得有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陈景书觉得自己的任务比之冯孝海轻松多了,冯孝海似乎也是特意对他照顾,在之后便提出与陈景书分两路,毕竟巡查学政与冯孝海的军政一把抓完全不是一个工作量,宁州的水深的很。
陈景书道:“哪里就有这么简单了,若是政务上真的有什么,科举这块恐怕也逃不过。”
冯孝海道:“那也得有了再说,如今却不必要你陪着我了,何况你既是扬州人这次也该回去看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呢。”
陈景书也知道冯孝海这是说实话。
陈孝祖自当年离家便几十年不能回扬州,以陈景书来说,若是真的被看重培养,那么在京中一段时日之后少不得要外放,刷足了资历再回京城去,但外放这事……督学御史回自己家乡倒也罢了,外放官员是很难回本乡做官的,如此一来,说陈景书日后难回扬州也不算错的。
陈景书的目光盯着冯孝海:“多谢冯大人了。”
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等陈景书走了,冯孝海才叹了一声:“瞧着真不像个年轻人啊。”
陈景书那一眼显然是明白了冯孝海此举更深一层的含义。
宁州水深,宁州是重地……这句话换个意思就是,宁州的官员很有拉拢结交的价值,若能叫他们投向太子,这对太子是非常有利的。
毕竟宁州富庶,日后就能做太子的钱袋子。
而这世上的事情,至少有九成是可以通过花钱解决的。
可陈景书若是一直和冯孝海贴在一起,有些事情做起来难免不方便。
冯孝海此举便是不管陈景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