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那个的?这话就不该由你来说。你当初狠心抛弃了他们,这个时候,还怎么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你还真说得出来!”曾照兰毫不客气地说。
宋菊花神情沮丧极了。
曾照兰说:“你走吧!记得,以后,侉子就是混得好了,他愿意给你你就接着,不愿意给你,你也不要腆着老脸皮来要,让别人觉得侉子为人子不孝顺。你把事情做绝了,老了,就不要再指望别人来养活你!要养活,也是那两个儿子,你养了他们,他们就应该养活你!”
宋菊花转身背着被套走出门去。
看着宋菊花的背影,曾照兰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个宋菊花啊!真是,怎么说好呢!既然吧棉套都背来了,怎么又要背走呢?”
宋菊花走到破大门那里,忽然又转回来。
曾照兰心里一喜:这宋菊花,还不完全是无药可救。
宋菊花满面羞愧地走到侉子面前,说:“那,这个被套,还是给你吧!”
侉子扭过脸去。
宋菊花感到非常尴尬,手紧紧抓住麻袋口,可怜巴巴地看着曾照兰,希望她出来说句话。
曾照兰一把拽过被套:“侉子,听大妈的话,给我接着。这是她该给的!拿回去干什么?便宜谁啊?”
宋菊花递了被套,感激地看了曾照兰一眼,神情非常轻松地走出了大门。
侉子赌气说:“我不想要她的东西。”
曾照兰叹了一口气:“侉子,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不了解你这个妈呀。她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脑筋糊涂的,又不会说话。就算你不要这个被套,你就跟她划清界限了吗?走到天边,你还是她生的。到时候,她被那男人和那两个儿子一唆使,还是会找你的。”
侉子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曾照兰又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你妈也是自找的。我听说,那个男人是个有名的懒汉,二十大几都没有娶到媳妇,娶了你妈,还经常打她呢!”
乔青莲终于明白:哦,原来这样!怪不得一个寡妇还能嫁给一个童男子(这里俗称,只要是没结过婚的,就叫童男子)呢,原来品行不端啊,没人愿意嫁呢!
侉子脸色都变了,一下子站起来,问:“什么,她经常挨打?”
曾照兰说:“你看,你还是心疼她的,是不是?”
侉子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又沮丧地坐了下来。
曾照兰说:“侉子啊,你以为你妈就是个狠心的妈吗?她虽然耳根子软,又懦弱,又迷糊,也没什么志气,好歹你们也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会不担心你们呢?只是,她不敢来看你们啊!那男人听说了,就会往死里打她啊。”
侉子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情来。
曾照兰说:“侉子啊,大妈今天先给你打预防针啊。”
侉子说:“大妈,你说。”
曾照兰说:“别看你嘴上说得狠,你心里其实是放不下你妈的。大妈知道你是个心善的,这点跟你爹一样。只是,你要记得,心软也要有个分寸,以后,就算你有出息了,你可以养活你妈,她总算是生了你,可不能连那个家都养活啊!”
侉子咬牙说:“那都是她自找的!她如果不走,我和铁子不知道有多孝顺她呢。她怎么会挨打?这次,我不会心软的。她抛弃了我们兄弟,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她了!”
乔青莲心里只摇头:还在嘴硬,刚才脸上那么痛苦是为什么?
曾照兰叹了一口气,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说不清,不说她了。”
乔青莲忙岔开话题,笑着说:“大哥和嫂子送华华姐走了吧?这下他们俩要见广了!”
尚清华被哥哥嫂子一起送到北京去的,不过,一起约着上路的,还有胡飞。
说到幺女,曾照兰满脸是笑:“早晨六点钟,花花已经被她哥哥嫂子送走了。”
尚德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