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先去确认了危险对象当真已伏诛才过来的,此刻见林衣蜷坐在地上好似说不出来话的苦笑模样,不禁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近跟前蹲下了身,伸手轻轻给了林衣一个可倚靠的臂弯,低声问道:“怎么在发抖?脱力了?”
不可否认,比起顾松健等人不靠谱的猜测,叶宜浅这句话更贴近真相。林衣确实是因为用力过度导致了短暂的肌肉痉挛才跌坐在地,那些看似挥洒自如的攻击其实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完成,虽然一直有锻炼,但如今的身体素质显然还达不到林衣习惯的强度,只能是瞬间爆发后歇菜。
当然,对此林衣才不会和盘托出。“不知道啊……反正腿发软,谢谢学姐还有师兄关心,没什么事了,等我再坐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她笑了如此回答,偷偷搓揉着腿部,等着痉挛引发的剧痛过去。
叶宜浅没再说什么慰问的话,只默然蹲了让林衣倚靠,过了片刻见还不好转,也不着痕迹的帮忙搓揉起那发抖的肢体来。
即使没留意到这些小动作,其余人也听清楚了林衣的回答,听她无碍后大家松了一口气,知道还要等一会儿,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候围着林衣七嘴八舌问,就开始小范围的各自活动了起来。
其中那妇女有伤在身,又胆子最小,已先一步回到了车里去等待。而顾松健也不能一直搭林衣的肩不放,就索性拿了林衣攥在手中的短刀说是要帮她弄干净,此刻正一边擦拭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至于最大胆的曹哥曹大正,该说不愧是屠宰业出身的吧,竟敢麻着头皮跑到那变态玩意儿的尸体边看稀奇去了。
“哎呀呀……”也许真是很稀奇,所以他一边看还一边啧啧有声:“我说再怎么怪异这总还是人吧,人手怎么可能这么硬,原来是肉里面长了这么大个东西!”此刻他主要在研究那块被林衣剖开手臂硬拽出来弃于地面的铁家伙,虽说其上遍布的脓血和锈迹实在很恶心,但仔细看,也能分辨出其形态了。
“这东西好像……对了……”曹大正看了几眼后果然认出来:“这东西不是以前农民铡猪草用的老铡刀的刀身吗?你们看,这刀头上的洞就是上螺丝连接铡刀下半部分的嘛!我去,这东西怎么会长到胳膊里去了啊?怪不得这么锋利!”
他这一嚷,其余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顾松健放下擦拭的刀跑去看了几眼,竟也看出了端倪,顿时皱眉道:“给曹大哥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怪……这、这家伙吧,应该是个人没错吧?看穿着打扮好像就是山上的农民啊……你看那腰上还别着旱烟枪,山下可早不兴抽草叶子烟了,对吧?”
之前皆忙着逃命也没谁敢仔细打量这凶神恶煞的杀人魔头,如今静下来心一打量,才知道这家伙原貌已无法看清,虽然五官还在,但扭曲的厉害,全身的肤色也带着铁锈感的病态暗红,与林衣叶宜浅半夜对付过的那只很相似,不过更严重,因为包括面部在内,那所有暴露在外的地方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血痂小孔洞,孔洞里的黑红血垢像是淤堵太多,几乎都要从孔洞中挤出来了般,看得人不禁满身鸡皮疙瘩。
但若是大着胆子瞧,也不是瞧不出端倪——这家伙大约有近乎两米的个子,但魁梧归魁梧,体型却很奇怪,东一块西一块的肌肉粗壮得很不规则,好似手艺不好做扭曲了的面人儿。可知这人原本不该是这个体型,因为那遮体的外衣也被撑得歪七咧八裂了线头,而他全身的打扮正如顾松健所言的那样——无论腰间的旱烟还是脚下的布鞋,以及耐磨耐用的粗布衣衫,都像是附近散居的老农民,如今年轻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做这幅打扮的。
“妈的,昨天那些疯子我还可以勉强理解,这家伙难道……难道真是附近正常人变的?可要是正常人怎么会有刀长到胳膊里?”看清楚了的曹大正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远离了那尸体,但好奇心还是持续发酵着。
这也怪不得他,俗话说死也不当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