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夜冥正在魏王府里与淮南王博弈,二人的棋艺本就精湛,不相上下,正逢决定成败的千钧一发之际,其随从陡然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高适神色急切且又慌张,“殿下,大事不好了!”
楚夜冥与人下棋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断,他甚是不悦地蹙起俊眉,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语调比平日还要冷上三分不止:
“有何事非要在这时闯进来?”
虽然一早就预料到他定会发怒,但真正到了这个关头,亲眼所见了之后,高适却难免还是会有点惶恐。
他先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而后才简洁明了地将实际情况告知于他:“殿下,那云姑娘不见了!”
分明不过是再简短的一句话,却瞬间就扰乱了楚夜冥的心神。
因此,他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令他出乎意料的是,高适的话居然还未说完,他皱着眉头,一双眸子里布满了不解,继而困惑至极地补充道:
“还有一件怪事,殿下平常最爱去的玲珑阁,生意突然不复从前,可它对面那家风雨飘摇的玉竹阁也不知怎的,莫名地兴旺了起来……”
兴许是前面那句话对楚夜冥的心理打击不小,因而这件事他倒是并未听进去多少,只眼眸低垂,烦躁地思考着——
那猎户女究竟为何要一声不吭地忽然离开。
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欠佳,淮南王立即从座椅上起身,主动提出要离开:“看来二哥这是遇到了烦心事,那四弟就先行告退了。”
只是他才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楚夜冥给叫住了脚步:“四弟且慢!”
淮南王楚修染当即停下了步伐,略带惊愕地回过头来,“二哥还有何事?”
楚夜冥只沉吟了片刻,随后便直言不讳地开口:“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四弟能够帮我。”
闻言,楚修染不禁勾唇一笑,“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若是真能帮上二哥的忙,那才好呢,毕竟二哥先前也帮过我不少忙。”
听他这么一说,楚夜冥顿时就没了任何纠结,他一鼓作气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他那双淡蓝色的瞳眸就仿佛把天空都囊括在了其中一般,此刻却隐隐流动着些许晦涩的情绪,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湘沫走了也有半年了,我始终派人在找她,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就在前些日子,我遇见了一位猎户女,此女长得与她极其相像,只是我并未将她留在这王府之中,而是安置她去了清风院……”
仅仅是余音刚落,楚修染的脸上就浮现出了肉眼可见的震惊,就连声调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清风院?!你是说,那极南边的别院?”
也不知为何,见他如此惊讶,楚夜冥竟前所未有地对那猎户女产生了一丝愧疚之心,甚至略带心虚且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正是……”
一时间不免有些语塞的楚修染:“……”
那清风院不仅地方偏僻,而且常年未居住过人,况且院子想想便知,那到底有多冷情和寂寞……
换做谁能受得了这种百无聊赖的日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唏嘘,沉默了半天,而后才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二哥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打听这猎户女的下落?”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楚夜冥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如实回答道:“知我者,四弟也。”
楚修染几乎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直接答应了下来,进而十分不解地追问他:“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有个问题,我不是很明白……”
“四弟但说无妨。”楚夜冥虽在与他探讨要事,但却并未遣退高适,显然他是他信得过的人。
经他这么一说,楚修染索性便毫不避讳地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既然对此女有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