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衿早就猜到自己这般招摇定会惹人起疑,所以并未感到一丝一毫的惊讶,毕竟她已然提前准备并编造好了理由:
“我从前交过一位旧友,也是做酒楼生意的,我与她关系甚好,只是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荷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旋即发自内心地笑着赞叹出声:“原来如此,姑娘这般聪慧,想来做制香铺子,也定是能挣不少钱的。”
闻言,云子衿不由得弯起红唇,忽然很想逗逗她,于是便扬起一副吊儿郎当的声调:“那就借荷香姑娘吉言了。”
仅仅是余音刚落,荷香就再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脸,嘟起嘴唇娇嗔了一句:“姑娘又拿我打趣!”
这下,云子衿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来。
而荷香却是一边叠着衣裳,一边有感而发:“若姑娘是个公子,恐怕能迷倒不少姑娘。”
云子衿愕然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再次厚颜无耻地扬起唇角,对她的话深表赞同:“那真是甚巧,因为我也是这么觉着的。”
显然没有料想到她竟会这般回答,因此荷香不禁噎了一下,而后才捂着朱唇,掩口而笑,“姑娘脸皮倒是挺厚。”
“脸皮若是不厚,怕是今儿个也来不了这京城。”云子衿捧着一杯上好的秋露白,美眸微垂,自斟自饮着。
荷香不由得微微一怔,过了片刻,她才若有所思地做出回应:
“……此言极是,要不是姑娘成了大寨主,有了马匹,恐怕花上十来日,我们也到不了这京城。”
就在这时,云子衿看了看那不知不觉中已经空了坛子的酒,继而笑得极其肆意地将话锋一转:“荷香,你下去帮我向小二讨坛酒上来。”
此话一出,荷香立即不悦地皱起眉头,心中的不满全都表现在了脸上,明显是在为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感到生气:
“姑娘!你都喝了一坛酒了,一个女儿家家的,酒喝多了对身体无益!”
然而,云子衿却是丝毫不顾个人形象地坐在榻上,一手懒洋洋地支撑着下巴,一手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中的觥筹,理不直气也壮:
“没有酒,我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如何制香,若是制不出香脂来,那我们日后便要留宿街头,过上乞讨的日子了。”
哑口无言的荷香:“……”
听她将事情的后果说得如此严重,她瞬间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见她只是面颊稍有泛红,并未喝得烂醉如泥,她终究还是妥协下来:
“那奴婢这就下去替姑娘讨酒。”
那闷闷的嗓音再次逗乐了云子衿,她目送着她走出客房,还不忘在她临走之前得寸进尺道:“记着要坛桂香酒。”
荷香惊讶地眨了眨眼,脚步几乎是下意识地一顿,可没过几秒,她就再次迈开步伐,同时气鼓鼓地带上了门。
云子衿不禁笑得前仰后合,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原主的酒量甚好且极好饮酒,方才同土匪们一起享用吃食的时候,她就已经喝了好几杯。
再加上她抱着剩下的秋露白回了客房,喝得见了底的缘故,所以荷香口中的“一坛酒”还真不假。
只是,她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醉意,反而是越喝越清醒。
以至于,脑海中的那个人的样貌,也就愈发得清晰了起来。
不得不说,楚夜冥,也即是魏王,的确长得与原主的心上人十分相像,尤其是前者含情脉脉地看向她时,足以以假乱真。
即便在原著里,原主的下场是那般的惨烈,可她却并没有升起报复心,也没有让她想办法为她复仇。
这一点倒是很让人敬佩,毕竟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要是换做她,那可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静静地思忖了半晌过后,她放下了手里的觥筹,决定不再耽误时间,立刻在脑海中召唤系统:“系统,有没有那种能够教人制作香脂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