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用它的体温温暖妈妈早已僵冷的身体。
梵音心想,等杨淮安回来,问问他能不能把何笙带回酒店去,张晓娟应该会愿意照顾她。
等了一个多小时,杨淮安终于回来了。
他带回来好多吃的,有五袋装的大包方便面、巧克力饼干、草莓蛋黄派、水果糖、火腿肠,甚至还有一大瓶2L的可乐。
“你从哪找到这些东西的?”梵音边翻看边问。
“从一辆小轿车的后备箱里。”杨淮安盯着她脸上的创可贴看了两眼,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看来车主刚逛完超市就不幸遇难了。”梵音又问,“没遇见追我们的那些人吧?”
“没有。”杨淮安说,“我们应该暂时安全了。”
梵音把这些食物全部推给何笙:“都归你了。”
“谢谢哥哥姐姐!”何笙从里面挑出一包最容易咀嚼的蛋黄派,高兴地朝东屋走去,“我要先喂妈妈。”
梵音则带着杨淮安去了院子里,她操作压水井,让杨淮安洗手洗脸。他脸上和胳膊上也被玻璃割了好几道口子,血迹早凝固了。
等杨淮安洗好了,梵音拉着他走到院子另一边的阴凉里,并肩坐在了楼梯上。
“杨叔叔,”梵音看着他,“在海边遇见那帮人之后,我们跑他们追,到我们甩掉他们,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样?”
杨淮安若无其事地说:“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他是在独自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梵音的“暴力人格”又出现了,出现的时间点大概是她开枪的那几秒,消失的时间点应该是她感到头疼的那几秒,持续了五分钟左右。
但当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别处,并没有察觉梵音的变化,所以他也并不算撒谎。
“我的记忆又断片了,”梵音蹙眉说,“和昨晚一样。”
昨晚记忆断片可以用“肚子撞到桌子,疼得意识模糊”来解释,所以梵音没有放在心上,可今天她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就不得不在意了。
杨淮安说:“等回酒店后让杜医生帮你看看。”
他会提前跟杜书樵通个气,让杜书樵编个谎骗骗她,直到再也瞒不下去为止。
他不想让她徒增烦恼。
梵音叹气:“只能这样了。”
她朝东屋的窗户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那个小女孩叫笙笙,你猜她几岁了?”
杨淮安说:“七八岁吧。”
梵音说:“她马上就十一岁了。”
“不像,”杨淮安丝毫不惊讶,“但也正常。”
“她妈妈看样子活不久了,到时候只剩她自己,她该怎么活下去呢?”梵音轻轻地说,“自从末世来临,她就一直被圈养在这栋房子里,她的生存能力还不如外面流浪的小猫小狗。”
杨淮安沉默须臾:“你想带她走?”
梵音说:“我觉得她可能会成为治愈晓娟阿姨的良药。”
杨淮安想了想:“先问问娟姐的意思再说吧。”
梵音点头认同:“还是你想得周到。”
“对了,”梵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只有她能看懂的地图,“我知道该怎么出去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杨淮安说:“车没油了,我得出去找汽油,或者一辆能开的车。”
梵音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跟着我还得分心保护你,拉低我的效率。”杨淮安站起来,拍拍屁股,“你还是乖乖在这儿待着吧。”
梵音仰脸看着他:“你不是已经对我刮目相看甚至肃然起敬了吗?”
“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杨淮安伸手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我走了,等我回来。”
梵音只好送杨淮安出去,关好大门,回到堂屋,何笙正坐在桌边吃东西。
梵音过去坐下:“你妈妈吃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