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睡沙发吧,我今天喝了不少酒,睡一屋万一熏着你……”
“砰——”
“随你。”隔着门也能闻见宋恩礼语气里的火药味。
萧和平的拧巴,早在跟他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宋恩礼就已经见识过了,那么瞬间真恨不得拿把起子把他这张蚌壳似的嘴撬开,看看他到底还会不会说话,可她这人对至亲气性最是不长,没一会儿气消了又忍不住开始担心,怕他在沙发上睡不好,又怕他不知道找被子盖。
越是担心越是睡不着,要命的是半夜居然还下起了大雨,北方的春雨同样是一场一寒,气温顿时骤降,宋恩礼翻来覆去许久,到底于心不忍,踮着脚尖趴在门缝往外张望。
客厅里已经熄了灯,黑暗中除了那个仰在沙发上的模糊轮廓啥也看不清。
宋恩礼听了会儿动静,确定萧和平没有醒着,这才小心翼翼开门出去,抱了条软乎的蚕丝被往他身上盖。
“真傻,我跨了几十年来找你,咋可能看上别人。”她低头吻他。
从头到尾,萧和平一直紧闭着双眼,就怕她看出自己在装睡,那种紧张的感觉比当年地下党面对鬼子时盘查更甚。
他知道媳妇在意他,可她也在意严朝宗……
整整一个晚上,屋里屋外一个也没睡好。
“你昨晚上做贼去了?”早饭时,盛利见萧和平没精打采,好心从兜里掏了个热乎的煮鸡蛋给他,“不是跟你媳妇闹别扭了吧?我说老萧,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看你媳妇再看看老高媳妇,差不多年纪吧,你媳妇对你够掏心掏肺吧,啥都先紧着你,从来没在大伙儿面前下过你面子,人小周昨儿晚上可是一宿没回,老高气得愣是没来吃早饭,他们结婚才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高喂不饱她……”
盛利说到这,还特地扭头在食堂了找寻了一圈,果然没见到高国庆,这才继续道:“所以我说啊,有时候你也得让让你媳妇,别仗着她对你好你就作……”
萧和平默不作声的剥着鸡蛋,突然把鸡蛋囫囵往他嘴里塞,“说完了?没说完也给我闭嘴。”
他这火气来得莫名其妙,盛利被一整颗鸡蛋给堵得吞咽不得,一双眼睛都被逼跟着瞪大,看上去很是滑稽。
到底又咋得罪他了嘛!
老高媳妇一晚上没回又不是他媳妇一晚上没回,好端端的发哪门子火?
小周的确一夜没回。
好不容易从大毛二毛手底下脱身,她哪儿还敢送上去门去让他们糟践,先不说这事让高国庆逮着会咋样,就是她自己看着那俩牲口不如的娃也害怕,底下到现在还裂着,都出血了,走路俩腿直哆嗦,满脑子都是那俩娃吃人的目光。
昨天一整天她都躲在卫生队里没敢回去,结婚后部队里分的宿舍就取消了,本来还想回娘家蹭几天住,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她妈和她爸在屋里说话,意思是她要是再闹离婚就不管她了,宁可家里没这么个闺女也不能让她丢家里的人。
小周心都凉了半截。
经过昨晚的事她离婚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强烈,高国庆和他娘就是俩神经病,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她的小腿现在还缠着绷带,身上更是大小伤不计其数,如今还要忍受那俩畜生,如果不离婚她不疯也会被折磨死!
可偏偏娘家却是这么个态度,她连口都没法开。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想找人给弄个介绍信先在招待所对付一宿,奈何身上的工资和那点私房钱早就让高国庆他娘抠干净了,半个子儿也没留下,只能厚着脸皮先去要好的同学家挤了一夜,天一亮便回了卫生队。
小周没想到的是高国庆大清早会在卫生队等她,惊慌之下竟拔腿就跑。
她这番行为在高国庆看来自然是夜不归宿后的心虚,心里更是笃定她干了啥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一时间连最为看重的脸面也顾不上,撵着她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