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剩下的一大把青丝都懒懒拖在身侧,看上去果然又华贵又慵懒。
嘉真长公主正要换家常的白玉簪,却从镜子里看见洪文正傻乎乎盯着自己看,不由扑哧笑了,“傻子,看什么,没见过不成?”
“看仙女。”洪文认真道,“日日都看不够呢。”
嘉真长公主俏脸微红,心里却极受用。
“你去边儿上坐着,”嘉真长公主朝软榻上努了努嘴儿,“别跟个魂儿似的杵在后头,倒把我吓一跳。”
说得洪文也笑了。
稍后两人果然去软榻上坐了,又有宫里送出来的一大筐贡品蜜橘和雪梨,洪文亲自捡了两只来剥,屋子里瞬间弥漫开清雅的橘香。
“公主才说我们都是傻子,那你倒说说我们怎么傻?”
嘉真长公主指了指搭在自己腿上的羊毛毯子,灯光下眼波流转,“你可知这一条毯子多少钱?比黄大人他们带来的又如何?”
洪文低头,见那毯子细腻柔滑色泽匀净,果然是好东西。可若真细细比较起来,黄卞带来的那几条也不算太差。
嘉真长公主伸出一根手指,“这是下头进上来的,听说是羊身上最细的绒毛编制而成,市价已经叫到一千两,可仍有价无市。”
洪文差点吓得把橘子丢出去,“一千两?!”
黄卞说他们一条毯子才卖十几两!
嘉真长公主挑了挑眉毛,“这回,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么?”
洪文若有所思。
确实,就算能解决了租金的问题,可远平府距离京城千里之遥,要运送过来谈何容易?光路费和耗费的人力物力就是笔大开销,照这个价格……真能回本?
洪文隐约想到了什么,可着实没这方面的经验,只觉得有什么模模糊糊,想抓却又抓不住,只好再虚心求教。
嘉真长公主却道:“你一说起这个,我倒来了些兴致,不如改日叫上黄卞他们在四海酒楼一聚……”
几天后,洪文果然带着嘉真长公主去四海酒楼见了黄卞,谢蕴又跟了来。
见面之后,嘉真长公主开门见山道:“黄大人糊涂了,天下有钱人那样多,京城多达官显贵、多豪商巨贾,何必非去赚穷人的钱?”
黄卞和谢蕴先是一愣,继而如闻洪钟大吕,顿觉豁然开朗。
是啊,是啊!
他们一开始就想差了!
卖十两不能回本,可若是一百两、二百两,还怕不能回本吗?
也不用怕卖不出去,是镇国公府不够威风啊,还是嘉真长公主不够高贵?但凡他们家的人略提一嘴,外头的人也必然疯狂跟风……
嘉真长公主示意随从拿出两条细腻的羊绒毯子,“这是西北和波斯那边进过来的羊绒毯,你们且瞧瞧……不过在本宫看来,你们的貂绒毯子比起这个更有看头。”
刚才她说到的那两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琢磨羊的,各种做法都试了个遍,远平府地势偏僻寒冷,首先羊就不如人家多,硬拼这个的话就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乃是下下策。
唯独市面上貂绒的东西少见,而且貂绒更贵更细腻,若真得了,那些个达官显贵们必然趋之若鹜。
“本宫出铺面,驸马出本钱,谢爵爷出运货人手,黄大人出货,”嘉真长公主比出四根手指,笑吟吟道,“你我四人做一桩大买卖如何?”
洪文点点头,“如何?”
隆源帝对自己抠,却从不肯苛待臣民,太子少师官居从二品,俸禄和各种冰敬碳敬等高得吓人,他也算颇有身家,出点本钱不算什么。
黄卞先是欢喜,旋即又有些惶恐,“只怕……”
嘉真长公主知道他的担忧,直言不讳道:“黄大人也知道京城大不宜居,若想在京中立足,没个靠山是不成的,即便不是本宫,也要有别人;若是别人,还不如是本宫。”
谢蕴摸了摸下巴,砸吧下嘴儿,“我觉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