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些年的恩恩怨怨,好像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天地间地位天差地别的真朋友。
洪崖替红马拂去脑袋上的雪片,豪爽笑道:“京城虽大,却容不下我,这就走了。”
在这里住得久了,人都要废了。
隆源帝难免有点羡慕,“可还会回来看看旧朋友?”
洪崖摸着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隆源帝没好气地摆摆手,“算了算了,走吧走吧。”
洪崖哈哈大笑,果然抖开缰绳狂奔而去。
隆源帝下意识追了两步,却听狂乱的风雪中夹着几句零碎的话飘来:
“你是个好皇帝!
你的儿子、孙子,也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隆源帝怔了会儿,旋即嗤笑道:“你徒弟就是我儿子的师父,这话也不该对我说!”
说罢,浑身轻松,溜溜达达上了马车。
“走吧,回宫!”
他有他的江湖要闯荡,我也有我的江山要打理。
有缘再会!
*******
大婚之后,洪文果然没有食言,拉着谢蕴去见黄卞。
谢蕴对黄卞十分推崇,当真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黄卞也颇佩服这位少年将军,三人你来我往说得好不热闹。
等菜上齐了,洪文就问黄卞这次进京要办的事怎么样了,后者一脸为难。
“比我想象的难,”黄卞用力挠着头道,“原本我想着在这里赁个铺面,专门卖我们的东西,可是……”
京城这潭水太深了,但凡有个铺面那都抢不上!
而且租金也高得吓人。
黄卞简单算了下,如果照现在的租金,就算有了铺面,他们都没法儿回本!
说到这里,黄卞苦笑一声,摇摇头,“还得再想想法子。”
难得替百姓们找了条出路,总不好轻易放弃。
谢蕴想了一回,“若只是铺面倒不难。”
像他们这些门户,谁手里还没有几个铺面压箱底么?
黄卞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摆手,“你我君子之交,怎能如此,没得反而闹出龌龊来。”
就算有铺面也是人家的,怎么好白占便宜?
三人都不是正经做买卖的货,话赶话说到这儿就没了后文,只是干瞪眼。
回到公主府后,洪文就把这事儿说给嘉真长公主听,谁知还没来得及叹气,却听长公主扑哧笑起来。
洪文歪头看过去,虽不明就里,却也跟着笑,“你笑什么?”
嘉真长公主莞尔,“我呀,笑你们都是傻子。”
洪文翻身坐起,作势要去咯吱她,“好啊,打趣起驸马来了,看我怎么办你!”
两人在软榻上胡闹一回,最后还是嘉真长公主笑得喘不上气才作罢。
嘉真长公主坐起来,扶着自己乱了的发髻哼了声,又要叫青雁来梳头。
洪文忙赔不是,麻溜儿蹭过去,“公主何必叫旁人?我来服侍就是了。”
嘉真长公主斜眼瞅他,眉梢带情嘴角含笑,“你若服侍得不好了又当如何?”
“如何……”洪文突然凑近了,低声道,“那也只好夜里再用功些罢。”
**辣的话擦着耳尖过去,嘉真长公主脸上腾一下烧起来,挥着拳头就去打他,“作死了,说这些混账话!”
洪文就笑着去包她的手,又说了些“混账话”逗她。
两人又闹了半日,这才正经坐下说话。
洪文到底还是笨手笨脚伺候了一回,非但没替嘉真长公主梳好头,反倒把人家残存的发髻也给弄歪了,气得嘉真长公主摘下耳坠子丢他。
“罢了罢了,”嘉真长公主没好气道,“左右天也黑了,今儿也不出去了,我也懒得弄了。”
说着,就把头发全都散开,三下两下挽了个富贵髻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