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第一片雪花从阴云之中凝结而出向着地面落下的时候,温勉微鞠躬,没有去管对手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在裁判宣判结果之后直接走到高台的边缘。因为比赛宣告结束,围绕着场地树立起的结界也早就撤了下来,他在辨认好方向之后直接一跃而下。
对手被吓得一愣,连滚带爬地来到边界处,嘶声吼道:“喂……!要跳天台自杀也是我的戏码吧,你干什么……啊?”
温勉乘着飞剑慢悠悠地飞上来,无言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
“天气真好呢。”在一片浓密到十米之外伸手不见五指的乌云里面,温勉悠哉游哉地对着系统说道,“我师兄是在这个方向比赛没错吧?”
【天气真好呢。】系统丝毫不带感情地重复了一遍,【宿主心情不错嘛,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更担心底下的事么?】
“你指的是黄鹤楼?”温勉一边往前飞一边解释,“我确实还挺担心的,但事已至此,还是对自己的下属多一点信心吧。如果每一件事都要我这个楼主亲力亲为,到底谁才是给人打工的那一个?”
黄鹤楼并不是一个普通常见的门派,不可能像是平常的那些门派一样,能够令在其中生存的修士拥有强大的忠诚度与向心力。对于温勉而言,大部分靠着金钱和力量收买的各个门派的暗探,不过是随时可以互相出卖的对象罢了——他不相信对方能够在危急时刻掩藏秘密,也不觉得那些人是真心将黄鹤楼当作可堪信任的庇护所,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但这其中又有例外。
总有那么一些人,有天分有能力又肯努力,总是不甘愿碌碌无为度过一生,拿到了一份薪水还不够,仍然希望走到黄鹤楼这个组织的中心位置的。
温勉一向欢迎他们。
黄鹤楼的命脉掌握在楼主手中,每一任楼主都掌握着对整个黄鹤楼的生杀大权,他们有的人生性多疑,直到卸任也没有在这种环境中培养出哪怕一个可堪信任的核心团队。温勉不同,一方面是相比历代楼主,他成长的路线要更崎岖一点,继任的时间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早,为了避免秃头总归需要别人帮助。另一方面他也觉得适当分权不是什么坏事。
人生在世,总要胆大妄为地信任几个人嘛。
就算招致恶果,温勉也有把握去承担这样的后果,那么再因此犹豫就显得优柔寡断了。
眼下也是两条原因并行的,楼主大人偶尔也想偷懒去看看自家师兄打比赛啊!
一天十二时辰不停加班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就在比赛的之中,镜月阁打前锋的最先一批探查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温勉收到了消息,仍然老神在在的站在贺惊帆的赛场旁边,看着自己师兄胖揍对手看的津津有味。
镜月阁的水镜是有联络系统的,但是黄鹤楼不能信任别人家的通讯设备,用的还是自己的传讯玉符。
师子明常年呆在镜月阁,是东陆近几十年来的后起之秀,也是个参加过北地之战的渡劫期修士。他相比其他同辈来说年龄不算大,但近三位数的年纪怎么看也是个老古董了,平时好不容易用惯了水镜这种新开发的‘智能机’,再回去用通讯玉符,那种被迫一指禅打字的痛苦寻常人体会不到。
以至于他就连喷薄而出的怒火都像断网一样磕磕绊绊。
“楼主大人”
“您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您弟子(指温勉)的比赛”
“已经结束了!!!”
“到底在干什么啊混¥*&……¥”
“抱歉,失礼了,楼主大人,请忽略在下的上一条消息。传讯玉符没有撤回功能真的很令人困扰。”
“请问您究竟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需要在下支援吗?”
“您能给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