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吞咽着,含糊不清道,“既然她不爱你,不懂得珍惜你,大哥不如再找一个,天底下总有比她好的人”
裴缙只当年替他打抱不平,慵懒了,信手将绣帕塞入胸,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比她更好,但,我就喜欢她自有了她,再瞧不上别的人”
傅娆闻言心浪滚滚,身软如绵。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执念该是来自帝王不容忤逆的威严,又或是一时新鲜,甚至可真的与珍妃有关,而非是真心喜欢她。
时隔多年,在这破庙相遇,她原的笃定竟是有了几分动摇。
喉咙被细碎的干粮给噎住,她忍不住呛了几声,干着问,“她是个什样人,值得您这放在心上?”
裴缙恍惚着,这多年,谁不敢在他面前提傅娆,其实,他别盼望有人提她,他害怕自渐渐将她忘却。
每每回京,他都要寻傅坤说一会话,可那小子仿佛极是忌讳与他谈及傅娆,偶尔大胆拒诏,与他姐姐性子真是一模一样。
裴缙爱屋及乌,对傅坤比任何人都要好,每回从边关捎玩意儿给几个孩子,都不了傅坤一份,可傅坤不以为荣,反以为忧,这一点又像了傅娆,越像她,他就越喜欢。
这是头一回有人问起傅娆,裴缙如同打开话匣子,将遇傅娆的点点滴滴悉数道来,
“她呀,与众不同,你说她温柔娴静,她偏偏钻到山窝采药,别人瞧了我,怕得跟什似的,她却胆大包天,试图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明明鬼意着多着,在我面前却装得可怜兮兮,她不知,我呀,早将她看得透透的,就看着她折腾呢”
裴缙说到最后自都了起来。
傅娆却当场呆立,她当初隐瞒孕象,明明是欺君大罪,在他眼倒成了趣事。
悄悄觑他,他眉眼如驻春晖,说起她的每件事如数家珍,神色中的宠爱与思念做不得假她真有这好吗,在他眼倒成了完美缺的人,她确实比普通姑娘干一些,胆子大些,却不至于叫他惦记在心坎上。
或许,感情这种事没有缘由,爱上就爱上了。
傅娆悄悄躲脸去,任由泪水肆意,心溃如潮。
风雨交加,急一阵,缓一阵,天色彻底暗下。
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停在庙前,一侍童装扮的面生内侍下了车来,迎裴缙上马车。
裴缙回眸朝傅娆道,“来,小兄弟,我送你回去。”
傅娆哪敢,起是拒绝,裴缙指了指乌沉沉的天及绵延的雨势,
“你年纪小,一人躲在这破庙遇了歹人,如何是好?放心,叔叔不是坏人,你上车便是。”
他蹲在车厢门朝她伸手。
傅娆环顾一周,确实心有余悸,更何况家中有稚儿,便磨磨蹭蹭上了马车。
车厢内干净舒适,还备了一壶热茶,裴缙给她斟了一杯,傅娆喝下,浑身通泰,冲他露出一个腼腆的容,
“大哥,您得注意身子,咳嗽拖得太久,会伤及根本,不是好事。”
裴缙并不辨驳,眉眼温润道,“好。”
了一道山,便进了通州城,通州毗邻京城,为京杭运河之端,是南来北往集散之,人稠密,繁荣昌盛。
马车入了城,喧嚣迎面扑来。古朴的宫灯沿街妆饰,清风拂,摇落满城辉芒。
烟雨朦胧的街道,依然人影穿梭,有带着斗笠挑着担儿的老汉,有吹着葫芦丝走门串户的货郎,鳞次栉比的商肆大门敞开,精明的小二拢着袖眯眯问,“客人,打尖儿?”
傅娆一路假寐,不敢与他搭话,她嗓音虽作了处理,却不敢大意,入了城,她掀开车帘往外瞄,寻了一处离家远的儿,立即告辞下车。
裴缙对面前这位年极有好感,只觉她一举一动格外吸引他,待她下车,掀帘朝她挥手示意,
“小兄弟,你我有缘,倘若以后遇着困难,去城北九如胡同的四方阁求助,会有人帮你。”
傅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