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园内传来了君王一番大于一番的笑声,引得守在外面的宫人频频侧目,想要知道究竟是何事,能让往日喜怒皆不行于色的君王如此失态。
舒捂着额头,抬起的眼睛倾斜向上的看着嬴政,等他从快乐的情绪中平复。
然而嬴政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白舒,他的笑声刚刚停歇,在换气的时候又瞧见了白舒那副纠结的面容,还未完全压下去的快乐再次翻滚涌出:“哈哈哈哈哈——”
白舒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王上!”眼尾带着红,“过分了啊!”
“这真的不能怪孤啊,”嬴政捂着肚子,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喜悦产物,随手抹在了衣服上,“鬼谷子的局,孤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说到这里,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当时的楚王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了,只要想到这一点,原本已经按下去的嘴角又会不受控制的疯狂上扬,并且笑出声来:“鬼谷子的局,哈哈哈哈哈,鬼谷子的局,你真的是个人才啊!”
嬴政不得不抬手无助自己的嘴,才能挡住他已经开始有些抽筋的脸颊:“连先代王的生死都能够揽入局中,真不愧是你,从未叫孤失望。”
抬手揉了揉脸:“好了,好了,孤不笑你——噗嗤——”他看着白舒沉着的脸,发出了漏气一般的声音,“孤的错,孤的错。”连连赔罪道。
白舒把捂着额头的手放下,面无表情的看着笑的一塌糊涂的嬴政:“王上,您笑够了么?”
“孤是在夸你啊!”嬴政理直气壮的回答,至于究竟是真心还是敷衍,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就有了答案,“能够让王如此开怀,你是普天之下第一个,难道还不够么?”
已经被笑到麻木的白舒看着嬴政,眼神中充满了‘你自己品品这句话,问问你良心过得去么’的抗议。
读到了白舒的眼神,嬴政捂着脸颊的手握成拳头,挡在唇边轻咳一声:“你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努力压着自己想要继续快乐的神情,“既然你都猜到了这千百年是鬼谷子的局,为什么不知道尉缭就是鬼谷子的徒弟?”
白舒的眼睛疏忽间瞪得
滚圆:“?王上??”
“若是存疑,小白将军可以去问问尉缭。”嬴政的声音因为他压抑笑容的举动,稍有几分扭曲,“这件事,并非是什么秘密。”
死了死了死了!!!
还有什么是比在当时人面前,诬陷他尊敬的老师更为糟糕的事情么?!
“安心,”嬴政虽然有看白舒乐子的恶趣味,但他并非是真的想要白舒难受,“就像是你说的,诸子百家在这百年中都起到了无法忽视的作用,你能将他们纵横单独拿出来,他开心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迁怒于你。”
“啊?”这逻辑白舒想不通是为何,“他真不怪?”
“你若是想要记孤的功,觉得是孤替你说情,让他网开一面抬手放过你,孤也不会推辞的。”嬴政放下手,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却也没有之前那般不加掩饰了,“孤应他,于秦史上记上一笔你与楚王的交谈。”
比起污名,纵横更怕的是没有名声,默默无闻。
白舒此举虽然是为利用,但长远来看确实对纵横有好处的——尤其那神来一笔,百年间鬼谷子之局的说法,更是令尉缭眼神一亮。
看着白舒瞪的滚圆的眼睛,嬴政藏于宽大袖袍之下的食指动了动:“安心,孤会记得叫人多加修饰的。”他知晓白舒在担心什么,所以先一步替他抹消了忧虑。
得到嬴政的肯定,白舒的眼睛才从葡萄落回了平日勾人的笑眼:“还是王上您有主意。真的不是舒计较,而是有些话听起来,是要挨骂的。”伸手从石台子上抓过一个橘子,手指捅O入底端暴力拆卸。
“知道过界,为何还要说?”嬴政的视线从白舒剥桔子的手上划过,停在了他自己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