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人一噎,故作为难道:“这是周家的事,您虽贵为郡主,但也没有资格插手罢?”
沈妤道:“我是卉颐的好朋友,她遭遇不测,我帮她是应该的,再者,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皇后?”周二夫人道,“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卉颐小产一事?”
沈妤扯扯唇角:“皇后娘娘的确还不知道此事,但是我之前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与我说过一些话。娘娘说,我和卉颐是好姐妹,但是卉颐性子太温克,有时候就算受了委屈也藏在心里。她即便疼爱这个侄女,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她,所以就劳烦我多看顾卉颐一些,有我在,卉颐也能少吃点亏。各位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进宫去问问皇后娘娘。”
皇后自然没有说过这种话,是沈妤骗她们的,横竖她们不敢真的进宫去问。就算皇后知道了,也只会替她圆谎。
周大夫人眼底闪过几分阴沉:“原来是这样?”
沈妤眉眼平淡:“正是如此。”
两人对视,皆可看到对方眼中的暗潮汹涌。
周家人对沈妤来周家发号施令也很是不满,但是她们也知道沈妤不是好招惹的。这样的人,连太子府都敢闯,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见她们都屏息不语,沈妤道:“我先进去看看卉颐。”
“郡主,这……”周老夫人刚开口,沈妤就疾步进了房。
门被推开,血腥气扑面而来,严卉颐已经没了力气,脸上血色尽失,就像一只没有骨头的木偶,软软的躺在床上。
“卉颐!”沈妤经历过沈妘的事,见此情形一颗心都痛的揪起来了。
严卉颐眼皮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睁开。
沈妤冷声质问屋里的稳婆和婢女:“卉颐不是小产吗,为何会昏迷不醒?”
一个婆子满手是血,突然面露惊惧,大喊了一声:“不……不好了,大少夫人血崩了!”
又是血崩!沈妤立刻怀疑有人害严卉颐。
是了,周大夫人和成桢那么盼着严卉颐死,一定是她们做的。
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周老夫人听到稳婆这句话,吓的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周大夫人暗自窃喜,惊慌道:“母亲,您怎么了?”
周老夫人勉强睁开眼睛,望着门:“卉颐……卉颐……”
周大夫人心急如焚:“怎么会血崩了,万一……万一卉颐出了什么事,咱们怎么向严家人交代?”
她一指身边的婢女,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没眼力见的奴婢,还不快拿着我的名帖请太医来!”
这时候,听到‘嘎吱’一声脆响,沈妤站在台阶上看着她们,华贵繁复的衣裙似乎翩然欲飞。
她冷冷道:“只怕等太医过来,卉颐的血都要流干了罢?届时命都没有了,请太医还有用吗?”
周大夫人自然知道严卉颐会没命,只是该做的戏还是要做。
她故作焦急道:“可是总不能看着卉颐……”
话音未落,却见从墙头跳下两个人,正是苏叶和段逸风。
苏叶穿着一身简单的窄袖衣裙,拎着段逸风道:“姑娘,人到了。”
紫菀拖着段逸风:“段神医,您快些去救救严姑娘罢。”
段逸风一听性命攸关,他二话不说就闯进门,沈妤也跟进去,根本不愿看周家人一眼。
即便有男女之防,但是周家人却不能说出半句阻止的话。
过了好一会,周二夫人才低声道:“这件事严家人都不知道,宁安郡主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周大夫人淡淡道:“我也不清楚。”
看来她还是小看沈妤了,原以为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就能让严卉颐死,等到严卉颐血崩而亡,她再装作悲伤去向严家请罪。之后,再让周陵为严卉颐守上一年,成全了他有情有义的名声,再娶成桢为继室。
可是沈妤的出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