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眉眼微凝,楼道口的灯光有些灰暗,衬的外面的天色愈发阴沉黑冷。
已经是晚间八点半左右了。
沈见江对助理先生弯眉道:“不请我进去吗?”
他说话的姿态依旧柔柔弱弱,好像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将他吓到。
谢慈的手指在门框旁摩挲了一会,他脸上依旧是温和斯文的笑容,事实上助理先生大多数面上都是这样的虚伪客气的表情。
谢慈说:“抱歉,沈先生,太晚了,您是陆总的人,这样不太合适,需要的话我给陆总打个电话······”
沈见江的眼神飘飘散散的落在屋内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上,还有摆放整齐的两人份的饭碗。
他面上依旧是纯善的模样,漂亮的黑眸中闪过几分晦涩,头轻轻偏过几分,轻声道:“阿慈,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一般的男人很难拒绝送上门来的人,从谢慈这个角度看,他能够看到沈见江精致漂亮的锁骨、弧度优异的下颌。
助理先生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眸光,他面色如常道:“沈先生,如果有什么事,您可以明天联系我,现在是下班时间。”
无动于衷,像是根本看不懂沈见江的意思。
沈见江难堪的微微咬唇,他迷濛的眼看着谢慈,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阿慈,听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手指轻轻勾住助理先生的衣摆,慢慢顺延着向上攀蜒。
他面上分明是一副纯良至极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充满了蛊惑与下贱的意味。
青年骨节修长的指轻轻抚上谢慈微微滚动的喉结,五指慢慢包裹着对方玉雕似的颈项。
沈见江不好意思的笑笑,脸颊红红的,动作却愈发放肆,眼眸闪烁着某种蛊惑:“阿慈,我给你当情人好不好。”
“就像从前一样,你偶尔来看看我就好,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这话根本不像是能从沈见江口中能说得出来的,他向来装的清纯无辜,现在颇有种伪装崩裂的古怪感。
谢慈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他轻轻将对方的手腕捏住,随后又客气的松手。
脚步稍稍后退,距离始终保持的恰到好处。
“沈先生,您慎言。”
助理先生的手握住门柄,他比沈见江还要高上几分,看着对方的眼神总有几分漫不经心,仿佛沈见江无论做什么都没法动摇他。
修剪的圆润透粉的指甲嵌在门框上,挡住了谢慈关门的动作,青年的头微微垂着,刘海的阴影挡住他的眼皮,白皙的皮肤与灰暗的灯光糅合成一个奇怪的宛若纸片般的沈见江。
“他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声音很轻,更像是喃喃自语。
谢慈蹙眉:“什么?”
沈见江抬起头,眼眶下似是涟涟的泪水,又像是不甘心的厌弃:“你是因为他才不理我的吗?我不在意现在躲在你公寓里的人是谁,阿慈,别这样对我。”
谢慈面上一顿,心里不由得想到崔氿那张脸,这个公寓本来就小,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崔氿肯定能听的一清二楚。
田螺先生估计脸得黑下来了。
谢慈摩挲了一下指尖,好半晌动作斯文的握住沈见江的腕骨。
对方的眼神还有些细碎的涟漪,十分惹人怜惜,像是没想到助理先生会突然这般动作,茫然间力道自然便松懈下来。
谢慈的眼神微暗,他微微弯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见江颈侧,有些痒。
助理先生轻声道:“沈先生,您不该用这样的情态来讨好我,这并没有什么用。”
“您知道,我归大家所有,只有最后赢的那个人,才有资格拥有。”
沈见江的眼皮垂下。
引诱的声音依旧在耳畔挑拨:“您现在算是陆总亲口承认的情人、伴侣,您与三位少爷一样,是拥有继承遗产的权利的。”
“我是陆总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