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魏大战后留下的疮疤已然渐渐好全。
国家各处的州郡在新帝的统治下渐渐休养生息,恢复了从前的繁华,人们又过上了从前安逸又寻常的日子。
国家平稳了,大梁的官员们就开始琢磨起新帝陆珩之事。
自然,身为臣下的决计不能妄自揣测皇上,那岂不是不要命了,他们只是把眼睛放到了皇上的后宫里。
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如此也好绵延子息,这样才是兴国之兆。
可偏偏当今这位圣上,后宫里除皇后外竟再也没有一个人,据说都没有幸过宫女,简直是闻所未闻。
陈大人捋了一把胡子,忧叹道:“咱们这位皇后属实霸道了些,莫说是前朝,就是再往上数,也没见过这样委屈的皇上。”
没错,哪有不喜美色的男人,何况是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于是人们都以为是桑桑善妒,太过霸道,竟不许皇上纳妃子。
一旁陈大人的好友王大人也点头道:“话虽如此,可这毕竟也是第一位圣女皇后,多少有些不一样。”
“可皇上膝下如今只有一个皇子,这哪里得了?”陈大人越说越着急。
就像头前的大齐朝皇帝,子息太弱,只留下了一个病恹恹的皇子,这才有了如今的大梁,眼下他们自然着急。
王大人心想这可不一样,皇上身子健壮,太子元璟也是建康的很,全不似前朝。
深思熟虑了一晚上的陈大人第二日上朝时终于开口道:“皇上,眼下您后宫空虚,子息艰难,正应该广纳后宫,绵延子息。”
说完,朝中一片寂静,官员们连大气声儿都不敢喘了。
这位陈大人胆子可真大,竟敢说这个事儿,说来想参谏的人多了,可愣是谁也没有胆子,就这位陈大人冒出头了。
陈大人说完也心跳如擂鼓,可半晌他想他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他有什么好怕的。
金銮殿上陆珩的神情不明,半晌后才冷声道:“朕不知臣下竟敢置喙朕的家事了。”
明明陆珩说这话时并没有如何,只是声音低一些,可陈大人越听越害怕,连冷汗都冒下来了,家事,将这事定义为家事,那他可不就是僭越了。
陈大人跪下来:“是臣僭越了,臣甘愿领罚,”他现下也是知道皇上的意思了。
直到散朝,陈大人的身子还有些颤,他虽知道了陆珩的心意,可到底还是觉得陆珩不对,哪有皇上这么任性的,他抓住了礼仪官:“蒋大人您怎么也不说?”
若是有蒋大人出头,再有一应官员应和,那皇上自然会重视起这个问题。
礼仪官蒋大人笑了下,这陈大人是不明就里的,他可还记得当年圣女出使大齐时,摄政王来相送的事,当时他只以为是礼节,可现在才知道究竟为何。
他拍了拍陈大人的肩膀:“太子敏而好学,日后定是一位好皇上,何况此乃圣上家事,陈大人何必惹皇上的不快。”
这皇子又不是越多越好,只要有一位出色便足够了,何况他们这位皇上可不比从前的皇上,陆珩可是先做了几年的摄政王,而后又亲下战场,博得了这天下,这可都是他尸山血海里得来的天下,这样难得的英主,岂会管这等琐事。
陈大人这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之后几天他以为陆珩会把他贬官或是调职,可没想到什么也没有,陈大人这才明白,这是一位难得圣明的皇上。
散朝后又忙了一整天,直到夜深了陆珩才回来。
他直接去了长乐宫。
正是夏天炎热的时候,就算是夜里也有些热,长乐宫里摆了不少冰,此刻宫女们俱都拿了扇子轻轻地扇冰,好将冷气送过去。
宫殿里极安静,刚要进内室的时候宫女悄声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眼下正在小憩着呢,您不若先到外间歇歇?”
陆珩摇摇头:“不必,我自进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