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今年新收的弟子?怎么进来的?他们竟然会放你进来。”大抵是很久没开口说话的缘故, 声音沙哑,而且虚弱,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白韫没理会,自顾自在石室里转悠起来, 这儿加持了阵法,本来以为是为了镇压异兽,现在看来多半跟面前这人有关, 难道又跟花迟一样,因为太优秀,被易浔忌惮吗?
“你想找什么?”
眼见对方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忍不住出声。
侧脸已经很好看, 这会转过来更觉得惊艳。
天墉门虽然不是凭容貌挑选弟子,但修仙者大多容色出挑,其中又以天墉门为最,女修者清丽脱俗,男修者俊美出尘,自己很早以前就听说过这一传言,但那时候并不在意, 毕竟满脑子想的都是活下去, 找那两个人报仇, 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在意,以前万渊宗也有很多师姐师妹向他示好,送荷包送香囊剑穗,等堕入魔道, 修为大涨,一路杀回万渊宗,往身边凑的女修就更多了,正道顾及脸面,送礼物也只敢偷偷送,魔修不同,她们行事张狂,从来不管其他人的看法,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其实不适合正道,更不喜欢被那些框框条条约束。
对比起今天闯入的这个年轻弟子,他瞬间觉得以前那些都不能叫好看了,只是庸脂俗粉,要么眉毛太淡,要么嘴唇太薄。
白韫盯着他看了两秒,走到面前。
对方站在水潭里,下半截身体没入水中,伤口已经被泡得化脓,头发很长,从肩头垂落,有些铺在水面,近看,身上的痕迹更显得触目惊心,有陈年旧伤,也有新添上去的,血珠看起来还很新鲜。
视线又滑过肩胛骨。
白韫突然对他也产生了好奇心。
“你在这待多久了?易浔把你关进来的?”
对方低头,闷笑出声,铁链也跟着晃动,碰撞出的声音在石室里回响,白韫难得有耐心等他,两人视线猛地撞在一起,对方眼神移开,勾了勾嘴角,显得张狂邪戾,“他还没这么大本事。”
换一个人来说这种话,可能会认为他太自大,但放在面前这人身上,却让人感觉他是真的没把易浔放在眼里,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白韫隐约猜到对方是谁,“不管怎么狡辩,你现在都被困在这儿,哪里也去不了,易浔不一样,他现在是掌门,门下数万弟子,踩着你一路爬到现在的地位,你真的能甘心吗?”
那双碧眸里有怒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沉寂下来。
原以为小家伙是误闯进来的,仔细想想,易浔怎么可能这样大意,而且马上到了加固封印的日子,看守应该更严才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放人进来,要么隐藏了修为,要么就是有什么秘密的法宝,能藏匿气息,相比之下,他更偏向后面那种解释。
天墉门哪来这么多天才,一个花迟已经很难得了。
想到花迟,他还觉得挺可惜,本来前途正好,偏偏要喜欢上一个男人,最后被逐出山门,成了欺师灭祖的叛徒,按理来说,花迟长得好看,修为又高,身边应该围绕着很多师姐师妹才对,没道理突然间对一个男人情根深种,要说那人什么也没做,他是肯定不相信的。
面前罩下团阴影,眼底本能地闪过抹厉色,“小家伙,易浔没跟你说过吗?我很危险。”
往常哪怕是易浔也不敢离他这么近。
白韫能感觉到这人身上强大的修为波动,可惜被不知名的力量压制着,伸手摸了摸从肩胛穿过的锁链,材质有点特殊,想要解开得费点功夫,但也不是不能。
也就这么短暂的两秒,手腕已经被抓住了,指甲显然很久没剪过,尖利异常,直接划破他皮肤。
血珠滴落,有股好闻的香味。
对方显然也愣住了,眼睛紧紧盯着他,“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魔修的气息?”
天墉门自诩正道,门内弟子对魔修深恶痛绝,这又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