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堂堂户部侍郎就这样,连我们村的无赖都不如!”
杨侍郎呼吸困难,人生五十三年,他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从来没有这样丢人过。杨侍郎叫冲天的怒火燃烧了理智,夺过来衙役手里大刀砍向这小偷,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嗜血的寒光,直奔脑袋而来。
众人反应不及,都瞪大眼睛地大喊:“不可!不可!”
小偷惊吓之下一个驴打滚,裤子都吓的湿了。可是杨侍郎真学过武功,一刀不成又是一刀,众位衙役一起扑上去,居然是八贝勒的动作最快,一把夺下来那大刀。
八贝勒大喝一声:“杨侍郎!胤禩信你,众位同僚都信你,你如何能如此失态?!”
八贝勒手提大刀,眼睛红红的,那是一心为知己好友讨回公道的坚持,也是一心信任知己好友为人的情意。
杨侍郎呆呆地看着八贝勒,有那么一瞬间,杨侍郎真要信了,八贝勒的知己情意。
刑部尚书闻着大堂上的尿味,吩咐衙门们:“压下去。”
“嗻!”
两班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提溜着小偷,宛若提溜着一只小鸡仔。
新手小偷真的吓到了,九阿哥之前请外人去杨侍郎家偷东西他还不服,如今可算是体会参与这事的风险,不光吓尿了,人都吓傻了。
看在众人的眼里,都沉沉地叹气:这居然真就是一个不经事的新手小偷,怪就怪杨侍郎运气不好,我们的运气也不好,哎。
八贝勒看一眼这小偷,看一眼依旧呆立的杨侍郎,目光深邃,深不见底,语气坚持,坚不可摧:“杨侍郎,胤禩信你,真君子、大清官。杨侍郎请保重自己,切莫因为一些人和事情,乱了思绪。”
八贝勒自称名字“胤禩”,八贝勒说着话,也不等杨侍郎反应过来,将大刀递给那位衙役,理理自己的马蹄袖,淡淡的一句:“此事,刑部该怎么断案就怎么断案,九爷那里,爷会说明白。爷要进宫一趟,诸位有要一起的跟着。”
话音一落,八贝勒抬脚迈步,大步流星的进了轿子,贴身太监一声尖锐的“起轿”,抬轿子的人和侍卫们都动了起来。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只余背影,和一团迎风而起的尘土。
刑部和户部的官员们都回了神。
杨侍郎也回了神。
这事情,可能,真要闹大了!
刑部安排人去东棉花胡同拿人,不去拿人不行啊,九阿哥盯着那。九阿哥骑马走的,这时候估计都到皇上面前了不知道都说了什么了。
户部的官员们,一伙一伙的,紧急商议事情。
杨侍郎面如土色,身上的文人雅趣风度翩翩都没了,嘴上起泡,一迭声地吩咐贴身小厮和管家:“回家去,告诉夫人。快去。”
这个时候,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自己的夫人,夫妻同林鸟同荣辱,自然是最能信任关键时刻最能帮他的人。
各人忙乎的时候,九阿哥直接打马去了福庄,跟着宫人换下来一身湿透的衫子,用温水冲个澡,换身衣服,跑到院子里晒太阳的十九阿哥面前,那还是克制不住脸上的喜气“咕咕”地朝外冒。
“十九弟,十九弟?”九阿哥轻声唤着,急切地需要和十九弟分享他的“战况”。
一张茶桌,一个躺椅,几个绣墩……清凉的风穿过玫瑰花丛的紫薇花林,沙沙沙地响着;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搅碎了时光,映在一张瘦削稚嫩的脸庞上。潇洒小道士躺在一块大木头墩子上晒着太阳,人懒洋洋的,好似看到秦淮河的河水荡漾,懒的他翻个身都不想动弹。
听到九哥的声音,动了动眼皮,嘴巴懒得也张不开。
九阿哥伸手按按弟弟的长睫毛,笑了。
给弟弟翻个身,晒另外一面,看着他懒怠的样子,更是笑。
拉过来一个绣墩坐下来,提起茶桌上的茶壶倒杯茶,一口气灌下去再倒一杯,九阿哥舒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