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怒火当头,一副着急去找陈氏火拼的样子,“竟然拿着假账本来糊弄姑娘,这么多年,不知道被她贪了多少油水去!”
一想到这些年自家姑娘过得那么苦,陈氏却拿着铺子的营收吃香的喝辣的,青桃就委屈到想掉眼泪,恨不得此刻已经站在木樨堂上,给老夫人唱上一曲窦娥冤!
傅莹珠道:“讨要回来是得讨要回来,只是如今只怕她兜里也没几个余钱了。”
看陈氏下江南的花销就知道了,区区一对冰花芙蓉玉,就能大手笔花千两买下来,可见是个不会花钱、没脑子的。
她出手如此阔绰,在别的地方想必也不会抠搜。是以,哪怕她贪下了巨额的钱财,只怕也不会剩下多少。
向一个穷鬼讨钱,这难度怕是有点难,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将钱全要出来的。
眼见青桃又要生闷气,傅莹珠又道:“从前的账,一时半会儿是填不平了,只不过往后的账,得我来收,就是不知道她又会出什么招来对付我。”
青桃一听,那可是直接要气炸了。她性子急,受不了委屈,更见不得姑娘受委屈,当下便道:“姑娘,我们去找老夫人吧,老夫人如今如此疼爱您,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傅莹珠却摇摇头,阻止道:“不必了。”
“我们去找祖母,祖母不会坐视不管。只是祖母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又何必白费功夫呢?”
傅莹珠道:“我若是想把铺子收回来,总不能只收回来一个空壳子。”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青桃不解。
比起青桃的火冒三丈,傅莹珠却是不疾不徐,“陈氏这账目,若不是我花上几日的功夫去看,恐怕都看不出多少纰漏。换成旁人来看,只怕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她能将账本做成这样,可不是她一个人的本事,想来铺子里的人也已经与她一条心,一道做了假账。即使将真账本交回到我们手里,吐出来她之前吞下的那些油水,可是,人心不朝向我这儿,这铺子便不叫真正属于我。”
“这铺子,做的不是一棍子买卖,也不是只给侯府上交一次钱财,就能两相无碍的。铺子收回来了,还是要继续替我办事、替我赚钱,才叫有用。若是人心不齐,力就不能放在一处使。我找祖母,一通手段是可以解一时的难,可日后铺子回到我手上后,他们暗地里给我下绊子,让我处处为难,麻烦也是不小。”
傅莹珠没办法日日亲临每家铺子看着店,铺子怎么运作,全看领头的管事,可眼下,这些铺子的管事显然心是朝向陈氏的。
明面上,陈氏吞下铺子,最得意的便是让她贪了不少银子。可实际上,最可怕的,却是铺子里那些管事与用人的人心在暗处被陈氏全给吞下了才对。
那些心向着陈氏的管事与用人,像是良木里的蛀虫。若是她紧盯着已经被陈氏吞掉的银子,放任这些蛀虫于不顾,到最后,几间铺子都被这些蛀虫啃成了空壳子,她忙忙碌碌,什么也拿不到,反倒将原主母亲的嫁妆给做空了,指不定辛辛苦苦到最后,是为陈氏做了嫁衣。
“为今之计,是要先将陈氏做了假账的事放一放。”知道青桃的疑虑在哪,傅莹珠又道,“是放一放,而非置之不理。”
青桃听到这就放心了。
不是放任陈氏、让陈氏贪了好处就行。
看来大姑娘心里是有她的主意和打算的,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她一个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就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见青桃状态放松不少,傅莹珠的话说得更是慢条斯理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先管好打点铺子的那些管事,把眼光放在当下。”
“他们能待到现在,恐怕已经被陈氏收买了个干净,可见其人品,这些管事,连人品过关都难称得上,人生信条怕是利字为上。”
“可用人一事上,倒也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