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宛莺坐在柳豫升旁边是浑身别扭,偏偏还要和柳豫升装成伉俪情深的夫妇,柳豫升给面前之人倒了一杯酒水道:大哥,我听说你这里有紫金牡丹的来路,我娘子从小就身在江南,却向往西北,早就听说西北的紫金牡丹是秦陇一景,可是我们一直在京城经商,也无缘得见。这刚听说大哥手里有这东西,就赶紧带着银两赶来了。
对面坐着的人,身材矮小,面目间是鼠眼鹰鼻,他用打量的眼光看着二人道:你们来晚了,早就脱手了。
柳豫升双手将酒杯推近了一些:一看大哥气度不凡,自然来路颇广,怎么会没有呢。
他从袖子里掉出了一小块的金子递给了汪福:只要这位大哥肯卖,钱的问题不在话下。
汪福看着那金子眼馋了半天,正准备上手,柳豫升又给拿了回来,汪福干笑道:只剩下一盆牡丹,你们准备出多少银两来换。
柳豫升比了一个数,汪福乐见其成,正准备走人,柳豫升拦住了他道:大哥别急,我们这还有一桩生意要谈。
汪福不耐道:我只卖牡丹,还有什么生意?
傅宛莺给他满上了一杯酒:自然是赚钱的生意。
汪福看着傅宛莺生的漂亮,美人斟酒自然不会拒绝,坐下来饮下一杯道:说吧。
柳豫升胡扯了半天,傅宛莺一直给汪福倒酒,不多时就问到了木料的事,此时汪福已经有些醉意,便说出了汪辜林在边郊的一个院子里布满了木料,甚至连名贵的金丝楠木都在其中。
柳豫升小心问道:这些木料都是从荆州来的吗?
怎么可能,荆州那块荒地,只怕现在连草都长不出来了,这些木料可是大老远从秦陇运过来的,是地方官的孝敬。
坐在他背后的陈信杯子用力地砸在了桌面上,吓的汪福有了几分清醒,傅宛莺又给斟上了一杯酒:实不相瞒,我们夫妇也是木商,可是你也知道京城这地算是废了,我们之前的林地又遭了天火,被烧了大半,可是客人的订银早就在小半年前就付了,我们夫妇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去深山砍树一来距离远,费人力,二来我们在地方也没个熟人,如今就靠着大哥了。
听着傅宛莺的乞求,汪福也有点心软,他本就是照看汪府的奴才,看到汪辜林在城郊的院子里堆上那么多的木料,也不是没有动过心,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他在经手,是多是少,只要差的不是太大,也没人会追究,他之前是苦于找不到买主,如今却有送上门的生意。
你们要多少?
大哥有多少?
汪福咬牙道:杉木能有百余条,金丝楠木最多数十条。
虽然汪辜林那儿的金丝楠木也不少,可是这东西名贵,历来都是宫里的用料,他可不敢拿多。
柳豫升一笑:那我就全要了,这算是定金。
柳豫升把刚刚那一小锭金子给了他,汪福不禁皱眉道:这要加上金丝楠木,未免太少了。
你这现在什么东西都没给我们,我们就给了你金子,也不算少了吧。
汪福酒意一上头觉得柳豫升说的有道理,就给应下了,让柳豫升明日来拿紫金牡丹,木料的事他还需要有所准备。
见着汪福总算是走了,柳豫升舒了一口气跑到了陈信的桌上猛灌了一杯水,看向李兮若道:那金子林兄不会给要回去吧,我们可是没钱。
李兮若笑笑:放心,这钱林尚说算是林阁老给的,能够打压汪党的气焰,林阁老要是泉下有知,也是求之不得。
傅宛莺问着李兮若道:可是我们拿着这么多木料做什么?
你们明日拿了牡丹,就让汪福把这些木料拿板车运到长街上,剩下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傅宛莺点了点头,李兮若朝着陈信道:也不知道宁姑娘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去看看宁大人有没有好转。
陈信起了身和李兮若去向了宁府,没想到宁府却是被闹得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