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昭涯睨了他一眼,“门外的东西在叫你的名字。”那嗓音冷冷淡淡,听不出喜怒。
“别开门就是了。”沈临渊摊了摊手,十分从容。
小场面,小场面,不需要惊慌。
砰砰作响的拍窗声几乎将人的耳膜都给震碎,然而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叫唤,屋子里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猛烈的敲窗声猛然就止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李二郎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骗我?!”
越昭涯听了一耳朵,眉峰微蹙:“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沈临渊望望天,又望望地,最后一本正经:“太多了,不记得了。”
“……”
在李二郎气急败坏的声音中,窗上映着的那诡异的红光终于慢慢的,慢慢的散去了。
诡谲的夜,终于伴着曦光离去。
越昭涯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昨天夜里是什么时候睡下的了,只知道,在这里,体内的灵力受到了桎梏,再加上受了伤,比起平日里来,劳累了不少。
按了按有些发胀的额角,模糊的视线逐渐变作清晰,然,他的余光往旁边一瞥,瞥见了不属于自己的衣袍。
所有的五感,知觉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极大。
他的身上,正横卧着一截雪似的皓腕。
陌生的气息将他笼罩其中,避无可避。
越昭涯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他腾的一下直起了身子。沈临渊在他起身时,也醒了过来,瞥见少年泛红的耳尖,他慵懒地直起身子,拿起自己的衣服,远远望着,就好像将越昭涯揽在了怀里一样,后者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眼。
沈临渊将他的姿态望在眼里,他抽回手时,不经意擦过了少年的腰,后者一下子绷直了身子,然后嗖的一声翻身下了床。
他连头都不敢抬,眼睛死死盯着脚尖,脑海里嗡嗡作响,什么平心静气的咒语在此时都不管用了。
他的脑子里只有那截手腕,只有两人相拥时的温度,只有对方的气息。
于他而言,陌生的接触。
“是昭涯唐突了。”越昭涯深吸了一口气,霜雪似的眸子里多了些懊恼,“我不该如此。”
沈临渊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裳,如果越昭涯此时抬眼看一眼,就会发现自家这位“未婚妻”与他一样,那一马平川的胸膛怎么瞧都是个男的。
再过不久,他就会发现,当日谁唐突了谁,那还真不好说。
沈临渊踩着鞋下了榻,这具身子比越昭涯还小几岁,此时身量尚未长开,瞧上去还有些雌雄莫辨。
越昭涯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也不敢抬头,只听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赤着的双足一下子映入他的眼底。
越昭涯的呼吸又停滞了一瞬,他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
沈临渊笑了,“你慌什么?”
“是昭涯失礼。”越昭涯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拉回心神,彻底转过了身子。
沈临渊知道小越脸皮薄,便歇了继续逗弄的心思。
门外忽然又传来李二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明快,与夜里的诡谲完全不同。
“你们醒了吗?昨个儿狩猎队的打了猪,让我们去分肉呢。”
听他这么一喊,屋子里的两人顿时都没了什么旖旎的心思。沈临渊和越昭涯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越昭涯走去给李二郎开了门。
李二郎见到开门的是越昭涯,先是愣了愣,再是真情实意地笑了起来:“一夜过去,你的伤看起来好多了。”
毫无阴霾的开朗模样,让越昭涯的心里又忍不住打了一个突。
他捏了捏掌心,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沈临渊将人往后拉了一下,笑着道:“昨天夜里,我睡的不太踏实,总感觉外边的院子里有什么动静。李二哥听见了吗?”
“动静?”李二郎疑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