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瞧瞧我们的小举人,紧张了没?”沈临渊转着轮椅来到越无端身前,瞧了眼铺在石桌上的画,忽而笑了。
“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越无端被那份笨拙别扭的温柔扰了扰心绪,心底一软,正想说些什么时,却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双冰凉的手牵了起来。
素白的手指带着深秋似的冷,一点点托起越无端纤瘦的手,沈临渊翻过他的手掌,一块兔子形状的暖玉落入对方的掌心间,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明明只是简单的触碰,越无端却有了十指相扣的错觉,望着沈临渊的眉眼,他险些忘记了呼吸。
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越字。
望着那块玉佩,越无端忽的愣在了原地,不知为何,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陌生的情感如潮水一般涌来,强势霸道地撕开他的伪装,让他手足无措。
明明从未见过这块玉佩,心中却有一道强烈的声音在呐喊:这是属于他的,最珍贵的宝物!
他猛地抓住沈临渊正要收回的手,蹲在对方的面前,眼眶微红,可当他看着沈临渊的眼眸时,声音却又像被堵在了喉口,大脑乱作一团,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临渊反扣住那只纤瘦的手,稍微用力些握了握,又随即放开了,那双素来冷漠高傲的眼眸此时竟然藏着些许温柔。
“好无端,别让我失望。”
*
昨夜又下了一场急雨,今日的天气更加寒冷了些。
一群风尘仆仆赶来科考的举子抱怨了几句,这其中,越无端的从容不迫与气度容貌更是让旁从一些不认识他的举子狠狠惊艳了一把,忙问一旁的人。
“这是何人?”
那人闻言,瞧了眼越无端,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接着附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
刹那间,得知“真相”的举子纷纷瞪大了双眼,再望向越无端时,眼里也多了几分轻蔑。
原是个靠女人爬上去的贱民。
旁人的指责与猜测,越无端并不知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他摩挲着腰间的暖玉,深吸一口气,跨步走了进去。
……
连续三天的考试不亚于一场酷刑,考试结束后,不少体质差的举子更是面色发青,被家人给抬了回去。
四周都是前来接举子回家的家人,或是朋友,独身一人站在那里的越无端就显得格外显眼。更别说,他那一张本就招人的眉眼,一时之间,过往人群皆瞧着他,小声议论了起来。
越无端恍若未闻,自小开始,他就不是个擅长和人交流的性子。
深秋的雨总是忽然之间,闯了进来,不会给人一丝防备。
似乎只是一瞬间,淅淅沥沥的秋雨便落了下来。
越无端没什么防备被淋了一身,他拢了拢衣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解下腰间的暖玉紧紧握在手里,正准备跑回侯府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喊住了他。
身边停了一辆马车,一只素白的手撩开帘子,露出那张剑眉星目的俊朗容颜。
沈临渊朝越无端伸出手,隔着蒙蒙的雨雾,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似乎只能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无端。”
“把手给我。”
像是受了蛊惑,越无端鬼使神差把手放进了对方的掌心间。一瞬间,他看到那张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容,那是完全不同于沈岁的阴鸷狠辣,却更加不可一世,透露着胜券在握的自信,让越无端莫名的熟悉。
“真乖。”
接着,他稍一用力,就将越无端拉上了马车。
望着满身湿透的越无端,沈临渊随手丢了块干净的汗巾过去,接着便靠在马车壁上,好不惬意地淡淡道:“瞧瞧你这落魄的样子,哪里像个侯府的二少爷。”
忽而,目光顿在越无端扣紧的右手,眉峰一挑,他问:“你手里握着什么?”
越无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