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沥北跨过石阶,绕过浮萍莲池,迈过中院空地,便看见方才的那个伙计在一个石井边上哼哧哼哧的用木桶打水,而石井旁边一个不高不低的窗户里头坐着一个相貌清隽,青色长衫的男人。
“陶石,慢点慢点,这可是爷花了重金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别给爷浪费了。”
这个咋咋呼呼的男人叫陶忱,比封沥北小上三分钟,在辈分这个问题上一直坚持不屑的让封沥北叫他哥,可是一直未遂。
听见脚步声,陶忱才微微侧过头,看着来人,嘴角衔着一抹调侃的意味。
“原来小石头说的人是你啊,怎么,你到南江这么久了,才想起到哥哥我这儿光顾一下?”
封沥北轻嗤一笑,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敦王府仅剩的一个独苗苗,“前些日子事忙脱不开身,今天正好有空来看看你这位小王爷有没有将家底给
败完,不过刚刚看来,应该快了。”
刚把水打上来,倒进壶里准备烹煮的陶石,一听封沥北知道自家爷的身份,且看两人的关系匪浅,提壶的手一抖,差一点将壶里的泉水都倒了出来。
陶忱眼睛十分的尖锐,就算是余光也没遗漏这一点,“你小心点,你这脑光子里头都想着什么呢,浆糊吗?”
陶石有些委屈,“爷,这可真不能怪我。”
谁让这消息过于惊人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泡壶普洱过来,然后去将前面的店门关了,今天不营业。”陶忱朝他挥挥手,打发他下去了。
封沥北在陶忱的面前落座,“你倒是随性,生意说不做就不做,这山上的泉水说引下来,就引下来,这么大的工程耗费了不少钱吧,不营业,你准备啃老本吗?哦,忘了,你怕是也没多少老本啃了吧?”
封沥北这故作的恍然大悟,落在陶忱的眼底,十分的气人,不过他句话确实没有说错,他手里可流动的资金的确不多了。
“嘿嘿,这不是还有老弟你嘛,你不会见哥哥我喝西北风的对吧!”
封沥北凉凉的睨了他一眼,“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