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刚刚从清澜手中脱离,就像挣脱了什么强硬的枷锁一样,疯狂地在空中飞舞,原先温润的翠色玉佩此时也变得边角泛红,中心隐隐有黑气浮现。
流悦心中不由想笑,看样子清澜没少下手折磨他,不过心中想是这么想着的,面上却还是一幅忧心模样,连忙伸手抓住了玉佩。
方才只能拒绝清澜,如今就算不喜景绍陵,她还是不能表露的过于明显。
没了清澜的辖制流悦在外施力不知遭遇了什么的景绍陵在里攻击,里外相合,玉佩表面先是出现细小的裂缝,很快慢慢变大,最后哗地一声便碎了。
这期间流悦没开口让清澜帮忙,清澜也只以为她是忧心忘了,出于里面的人是景绍陵,清澜也装作没想起就看着流悦自己动作。
玉佩碎后,里面的人自然就出来了。
困在里面的景绍陵束冠掉落,发丝杂乱,衣服纠结成一团。
露在外边的肤色透出不正常的红晕,双手用剑撑在前方借力半跪在地上,杂乱的头发将他整个头部都盖住,身周的气场极为暴烈,有一种控制不住的燥怒感。
景绍陵就这幅模样定了许久。
清澜不着痕迹的上前几步,将流悦护在了身后。
流悦眨眼,想着若是古流悦的话,应该是心中微动,感到一丝动容。
毕竟一颗心落在景绍陵身上的古流悦,很少这么直面感受到除了皇兄之外的男人对她这么直接的爱护。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与她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也是入了修真一途之后一直陪着她护着她的。
于是流悦极为自然地忽视了状态不对的景绍陵,一副神思飘远的模样。
“流……悦……”
很沙哑的声音,似乎因为体力不支出声时还断断续续的,但说出名字时其中不正常的情感让流悦蹙眉一瞬又瞬间淡去。
流悦推开了身前的清澜,走至景绍陵身前缓缓下蹲,以一种很复杂的语气道:“成亲那日你去了哪?”
艰难抬头的景绍陵目光贪婪又专注地看着流悦,他俊美的面上伤痕累累,血液凝成的块状物上面大大小小几乎快要填满整张脸部,乍然看过去只觉恶心。
流悦像是没看到这些恶心的地方,垂眸又轻声问了一遍:“你去了哪?”
这次终于听清了的景绍陵面色僵硬,握剑的手用力极大上面快好的伤疤又渗出了血,他却半点没有感觉到的模样。
唇部几次开合,面对眼前干净明艳的女子那些事说出来都仿佛是对她的折辱。
流悦笑了,明明是笑着却像在哭一样,纤长的眼睫不住的颤,生生多出无力的柔弱感。
“凤玲儿想要灭我一族,而你在你我成亲前夕却不顾我的感受去赴她的约,她清白已失,那个人是你吧?”
景绍陵深深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他被清澜困在玉佩中受尽折磨,身体上越痛脑子里就越清晰,身上每痛一分他就自虐般的想着流悦属于他人的事实。
从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眼前的女子就伴在身旁,这么多年下来他眼睁睁看着步入修真界后的她身上的光芒越发耀眼,像是尽力被掩藏的玉石一点点露出了逼人的风华。
那些费尽心机藏在心底深处的自卑此时在面对与他对比起来显得格外光鲜的流悦时又在悄悄冒头。
他恶狠狠地看向一旁的清澜,眸中满是恨意。
流悦见此失望道:“什么都说不出口是吗?你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在大婚之日不见新郎对身为长公主的我是多么大的折辱,整个皇族在世俗界的颜面都被你踩在了脚下。”
“你凭什么认为没有师……尊,我就会不顾这些折辱再与你大婚一次?”
中间想到了清澜做出的那些,流悦仿佛有些难以启齿模糊出声后就略过了。
“那日你救她不救我,我已经释怀了,这场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