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酒水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真正有问题的是布置在他们周围的阵法,如果是一个普通凡人什么都看不到,只会觉得身体疲惫没有精神忍不住犯困。
如果的修士也只会隐隐察觉到不对劲,那个阵法毕竟凤族先祖费心研究出来的,不达到一定境界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这些落在清澜眼中却一目了然,连半点被隐藏的感觉都没有,简直是明晃晃在他眼底摆着。
天眷灵根持有者具为神族后人,清澜体内同样有着神族血脉,神族如今支离破碎,像古族这种到现在还有着不少族人聚集在一处的算的上极为罕见了。
如清澜这般,他对自己的身世只隐隐有些许猜测,甚至还没有只知一二的凤玲儿了解的多。
但目前这不影响他明白,那个阵法是针对于流悦的家人,甚至可能危及到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这个假设一出现,清澜就无法忍受。
现在凤玲儿一心想要离开京城,她不曾料到今晚这么巧古流悦就与她兄长一并出现,还未等她靠近就感觉到体内契约辖制的煎熬,稍稍平息的灼火再度攻心,难耐的痛苦再次从心口漫向全身。
这个不足以让她逃掉,只要避开古流悦就可,可她偏偏看见了流悦身旁与她相距极近的男人,他绝对不是景邵陵。
景邵陵与她双修过后,二人之间已经有了些隐秘的联系,不用靠近就算看着那张属于景邵陵的脸凤玲儿也知道那不是他。
身上恐怖的威势相隔这么远就在无形震慑着她,隐隐的杀意让凤玲儿第一反应就是逃。
“铮!”
一道清脆的出剑声从远处传来,特殊的韵律声使它如在凤玲儿耳边响起,使人心神发惧,透骨寒意从顶部淋头浇下。
一把通体霜白的剑身裹挟着撕裂空间的恐怖煞气挡在了凤玲儿身前,若她方才止不住身子,那光滑的脸蛋就刚好撞在了寒气四溢的剑锋上。
凤玲儿脸色又白了一个度,看不出半点血色,心有余悸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心口处却要窒息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把剑,从容的面旁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几近扭曲。
霜澜剑。
那些年躲在剿魔众人后方的凤玲儿不止一次看到过它的主人面色淡漠地握着它,每次出剑时天地风云都似被他搅动,没有一个魔能逃出霜澜剑锋之下。
元澜剑尊,一个出现就夺人目光又让人打从骨子里害怕的男人,没有人会想成为霜澜剑的攻击目标。
而如今,霜澜剑的剑尖正直对着她。
凤玲儿在长期对元澜剑尊的印象影响中,竟一时对此感到绝望,遇到流悦之后的大喜大悲大惊之下,她的精神被逼得快要到了绝境,再来一次刺激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凤玲儿发丝凌乱表情扭曲,整个人看去狼狈无比,扬首看向上方果然是那个熟悉的人,容色倾绝,目光清冷地朝她看过来时,她忍不住发抖。
竟真的是元澜剑尊。
这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从未想到如元澜剑尊这种好似仙人转世没有感情的人会对自己的徒弟怀有那样深沉的感情,甚至会做出这种顶替他人与徒弟成亲的事。
修真界中师徒结为道侣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过,但没有人会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元澜剑尊的身上,也绝对不会想到他竟然还是使手段的那一个。
凤玲儿本就因为计划与希望的一再破灭而无力,骤然得知了这么一个真相,明白自己针对流悦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后竟有些破罐子破摔,脑中失了理智发狠地朝着清澜攻击去。
清澜冷漠地看着凤玲儿发疯地朝他攻来,蹙眉不耐地抬手收剑,随手一掐就困住了她。
拿出一条灵绳将其捆得结结实实后,面色才暖了下来,唇角忍不住勾起回去的动作中透出一丝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