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晓,百里鸢便起了晨练, 这男人于锻炼身子一事甚为重视。
等他流了一身热汗回双燕院的时候, 见到一向惫懒的云娇穿着常服, 稍稍绾了个发髻的时候,颇为惊讶。
一身热汗过去,从身后将人拥住, 百里鸢汗湿的下颚蹭蹭云娇的侧脸,“娇娇今日早起?”
云娇正为百里鸢铺展朝服, 突然被偷袭, 吓了一跳,随后侧脸上被胡茬擦过, 带起微痒的痛意。
云娇连忙伸手, 扶住百里鸢的下巴, 这男人胡茬硬得很,每每晨起都喜欢往她侧脸上蹭, 会疼的好不好, “臭死了, 王爷快去沐浴。”
明明白白的嫌弃让百里鸢挑眉,这小人儿如今是越发大胆了,敢嫌他满身汗味。
“哪呢?本王闻不到, 不过娇娇身上很是香软,本王甚喜之。”百里鸢不愿担了那毫无威严的‘臭’字, 一个劲儿的使坏, 将身上汗渍全蹭云娇脸上。
云娇被他弄得痒痒, 一边推拒,一边连声道:“王爷再不抓紧的,可要错过早朝了。”
男人臭脾气上来,便是一个不好都说不得。
“娇娇陪之?”百里鸢揉揉手下娇软身子,只觉舒适得很。
云娇推他,“王爷莫要任性,妾为您正衣冠。”
任性二字学自摄政王之口,每每她不肯乖乖用汤药,摄政王总把二字扣她头上,如今能用在摄政王身上,实在痛快。
百里鸢原就只是闹她,听了这话伸手弹了弹她眉心,“娇娇越发娇蛮。”
云娇嗔他一眼,推着他的胸膛,“快去。”
百里鸢顺势被她推走,将要进侧屋时还会过头来,压着声线轻声道:“娇娇真不一起?”
云娇轻哼一声,回头不理他。
若顺了他的意,明日京中便要传出风声,‘摄政王妄自尊大,无故缺席早朝’此类留言,再往她身上联想,指不定还要传出‘红颜祸水’的名声来。
摄政王摸摸鼻子,去了那空荡荡无甚趣味的浴池。
百里鸢不出一盏茶便换了常服出来,云娇仔细为他去了胡茬,穿上朝服,配上王玉,再带上玉冠。
镜中男人眉目如画,如上天工笔,眉间威严气质浑然天成,绛紫色王袍加身,压着金丝暗纹,不怒而威。
云娇不是没有见过百里鸢这番打扮,只是都在前世。
前世,面前男人大胆至极,在御花园中便敢对她放肆,她满心惊惧,哪有心思欣赏他之风采,之后数次接触,这男人更是霸道不容拒绝。
她循规蹈矩惯了,受不得他离经叛道,心中惊惧之余,恨不得离远远的。
可现在不同,她将成为他明媒正娶的王妃,面前这个引无数美人折腰的男人。
是她的。
“娇娇眼中钦慕更甚从前。”百里鸢不知何时低下头,凑到云娇耳边,轻轻吹气。
话才说完,果真见怀中女子面有娇羞,百里鸢结结实实在她细嫩面颊上偷香一口,惹她躲避。
屋有美人,心甚喜哉。
“娇娇再去歇会儿,待本王早朝归来,与娇娇游王府。”
云娇点点头,目送百里鸢离开。
背影消失,云娇摸了摸好似还残留着男人唇边温度的侧脸,嘴角高高翘起。
“喵!”突兀一声猫叫,让云娇慌忙放下手,低头看去,脚边已然蹭上了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云娇将小土猫抱起,食指勾着它下巴,“小灰,一大早的,你怎么跑来了?”
带了这小东西回京,百里鸢可是百般不愿,可拗不过她喜欢,最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云娇把碍事的小土猫带回来了。
昨日回府,云娇没顾及小土猫怎么安顿,不过,百里鸢曾有言,不许这小东西住她院子里,也不知它是怎么在陌生的摄政王府找到这来的?
小土猫懒洋洋的窝进云娇怀中,一下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