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心中可有不顺当之事?”上了马车后不久,百里鸢思虑了一一会儿才搂着怀中人问道。
云娇诧异, 不知道百里鸢从哪看出她不顺当了, 仰了头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百里鸢拧眉, 想了一下,才说道:“娇娇箜篌曲不输天籁,可后半段曲调本王听不得。”
云娇在八角亭中风采, 摄政王爱极。
音律一道,与弹奏之人经历息息相关。
在盛夏山庄之内, 听云娇指尖曲调, 百里鸢便有所思虑。
前半段轻快婉转,才是符合云娇经历的意境, 后半段过于沉重, 在场之人不乏老练之人, 可依旧沉浸在她曲调中那股浪涛拍打的意境中,可见技艺。
仔细品去, 更有股忧愁与绝望, 正是这股子情绪, 将这一首箜篌曲推向更高的境界。
百里鸢想不通云娇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商之女哪来忧愁,更别提绝望。
云娇过去经历他清楚,虽幼时便没了生母, 但云府嫡母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对庶女都十分宽厚, 云娇又有与云集宠爱, 除了姐妹已经偶有争风吃醋, 实在看不出她从小到大哪来忧愁?
这段时间与云娇相处,百里鸢也没觉得是这娇人儿对自己有意见,故而想不通她的复杂情绪从何而来?
云娇垂下眼眸,小手拨拉一下百里鸢衣袖,“不过一支曲子,哪来不顺当?”
这娇娇语气,粗粗听来与平日无甚区别,可百里鸢日夜与她相处,将她的小习惯摸了个透。若是真无忧愁,这娇人儿早拉长音调娇声说事,哪会像现在这样,小脑袋不抬一下。
察觉她不愿提及,百里鸢也无深究,抬手抬了娇人儿下颚,轻轻吻了她唇角,“待娇娇乐意与本王说,本王再听。”
突然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云娇心头颤了颤。
摄政王精明至此,她一句话,如何能打发了他?
云娇侧脸贴他面颊,整个人都钻进百里鸢怀中,小声道:“王爷容妾想想。”
前尘之事,太过飘渺,便是到了如今,云娇也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能回到过去的奇事。
见她乖巧,百里鸢抚着她秀发,低低应了一声。
人都是他的了,还怕她揣着的心事不肯告诉他?总归不是恶了他,故而徐徐图之。
云娇哪知道摄政王心头盘算,察觉腰间那只大手又不老实了,连忙将他抓住,小嘴儿叭叭道:“在外头!在外头!”
百里鸢与她咬耳朵,“不在外头便可?”这小坏蛋前些日子使小性子,如今带她出来赏了一番美景,又在人前出了一阵风头,该他的好处可不能少了。
云娇恨恨把手中大手放到嘴边,用那月白小牙轻咬着百里鸢虎口,“不可!”
摄政王该是醉心权势,将公务放在第一位,怎的如他这般没皮没脸?整日里就想着那档子事?
“那如何才可?”手上力道连挠痒痒都不够,百里鸢学着怀中娇人儿的模样,将她那玉白嫩嫩的耳垂卷入口中,舌尖轻扫而过。
“呀!”云娇一点防备也没有,被偷袭了个正着,连忙抬起脑袋来,瞪着百里鸢,却只得到这男人无辜的眨眨眼睛,瞧着还真是像模像样。
“王爷怎与那色中饿鬼无甚区别?”娇人儿如今在他面前可是什么话都敢说了,百里鸢捻了捻手下纤细腰肢,道:“本王早已与娇娇说过,娇娇美极可餐,本王饿坏了……”
男人吞、吐着热气,又一下吹进云娇的耳朵,“娇娇可容许本王包餐一顿?”
腰间大手往上,云娇面颊被热气晕着。
马车外岑晓盯着天边霞光,悠悠叹一口气,老光棍摄政王都有媳妇儿了,他的媳妇在哪呢?
……
去盛夏山庄一日游之后,接下来半个月都在赶路,一行人终于在六月中旬抵达京城。
巍峨的城墙彰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