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妮道:“茶钱大概是我妈拿了吧。”
程楠大吃一惊, “二婶?我觉得有可能是你嫂子哎,她娘家多贪钱啊,要了那么多彩礼, 可能还嫌不够, 问你嫂子要茶钱, 小方把钱给她妈了,但觉得不好交代, 就故意谎称茶钱不见了。”
宝妮摇摇头, 把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说出来,“我妈的可疑最大。”
程楠咋舌, 她真不敢想象二婶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宝妮又道:“小方刚嫁进我们家,闹出这么大一出事, 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啊,她只要能搞定我哥, 这茶钱妥妥就是她的。我说要报警时,当时她可一点都没慌张,我妈的神色却慌得很。唉,不说这件事了,反正跟我再也没关系了。”
程宝菱欣慰她想得开,“对, 你就别想这事了, 就在我们家住下, 等过完年开学了, 你再回学校。”
临近过年,宿舍管理员也要回家过年,学校宿舍说不定住不了人。
宝妮感激道:“多谢!”
程楠大手一挥,“咳, 别客气。那你过年还回老家吗?”
宝妮摇头,“今年过年我不想回去。”
她不可能从此以后永远不回家,但却要强调自己的态度,她绝不是能够被父母轻易抛出去的棋子。
何佩瑜从程安国口中听说了程二叔家的茶钱失窃事件,叹息了一阵,对宝妮很怜惜,让她安心在家住着。
在知道宝妮不打算回去过年好,何佩瑜笑道:“做得好!”
程安国哭笑不得,不赞同道:“佩瑜,小孩子说意气话,你怎么能跟着她们一起起哄呢。”
何佩瑜于是问:“宝妮,这是你的意气话吗?”
宝妮:“不,这是我的真心话,而且我也不是孩子了,我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何佩瑜就看了一眼程安国,抬抬下巴。
程安国顿时头疼。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程宝菱一家人照例像往年一样回清水镇老家过年。
宝妮留守云飞苑。
程安国再三问她要不要跟着一起回去,程珍雪不耐烦地推他走,“爸,宝妮是大人了,你别总是干涉她!”
开车回乡路上,程安国道:“毕竟是一家人,我怕她后悔。”
程珍雪:“后悔什么呀,还一家人呢,明明不是她拿的茶钱,二叔非要把小偷的帽子扣在她头上,这也没把她当一家人看啊。”
程宝菱不如二姐说得这么尖利,只是道:“爸,我们家跟二叔家早就分家了,是两家人,这样管人家的家务事也不好吧。你总是劝宝妮回家,实际上是在用长辈的身份压她,宝妮姐说不定还以为我们家不欢迎她,万一她既不肯回家,又不肯再住我们家,你现在让她一个人去哪里?”
程楠扁扁嘴巴,“就是,二叔到现在为止连句对不起都没跟宝妮说,凭什么宝妮要原谅他们?爸爸,我觉得你搞反了,你现在不应该劝宝妮回家,而是要劝二叔他们跟宝妮道歉,等二叔道歉了再说其他的事,这样才对。”
程珍雪瞥了一眼程楠,笑道:“楠楠,你长进了,这话说得很有逻辑。”
程楠得意:“那是!”
被三个女儿这么一顿怼,程安国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在传统观念中,肯定没有当父母的跟孩子道歉的事,至少程安民、童娟两口子绝对不会有这个想。
程老头程老太这一辈子也是这样对孩子的,如果不做老师,程安国也一定是这个想,可正是因为做了老师,教导学生错了就道歉时,可没有附带条件,假如是父母或者长辈犯错,就不必道歉,没有这样教导学生的。
过了好一会儿程安国才说: